《扬州絮》
每每想起扬州，总会徒然生起浓浓的情。
上次来扬州，大概是在两年前吧，尚记得瘦西湖边细柔的柳枝如少女般的头发摇拽在湖水中梳洗，让我兴起写下“长发垂瀑妆镜，细衩歇了美丽”。
吃过晚饭，便邀友人夜游瘦西湖。正当要出门时，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雨来。心里盼望着可不能下太久，太久，不然不能游湖了。好久不出来散心，终日待在一个地方，做着同样的事，人难免会有些青春颓废。
初秋，雨是平常的，且是酣畅淋漓的。很快就会停的，很快就会停的。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雨声小了起来。拉起窗帘，看窗外，已从酣畅淋漓变成了小家碧玉。淅淅沥沥的，竟像初春的雨。脑中浮出是韩昌黎的天阶小雨润如酥。我拖着友人，赶紧出门。扬州我虽说来过几次，却不怎么熟，只好跟着凤，生怕弄丢。
扬州是座不错的城市。车上，凤向我介绍扬州是座时尚的都市；车外，霓虹灯下，车水马龙，验证了扬州是座繁荣的都市；窗上，印着高楼大厦的影子，宣告了扬州是座现代的都市。
下了车，雨还是不温不火的下着，心里琢磨着今日肯定是见不到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了，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参差几许，过红路灯后，走几步路，一转弯，就看到了柳树，一排排的柳树枝繁叶茂，陪伴着密密麻麻的游人。湖水茫茫一片，静静荡漾着，湖水尽头是几家寥寥灯火，衬托着几座模糊的黑影，加上小雨弥漫，好一幅烟雨山水图。游人像一团锦簇聚在一起，欣赏着现代科技带来的美好景观：音乐喷泉。我咬着友人的耳朵说要是放一曲《千年等一回》就完美了。相传白娘子和许仙第一相见就是在这西湖，断桥相逢，破镜重圆，以及最后得道成仙都是在这西湖，西湖和白娘子两者早已成为一体，不知道是因为西湖而让白娘子家喻户晓，还是白娘子让西湖更富盛名。大凡一处旷世风景多少都有些美丽传奇。友人笑道：此西湖非彼西湖，白蛇那是杭州西湖的故事，我搞错了。
我恍然大悟，蛮是不好意思。
游人大多成双成对，彼牵此手，一共雨伞，窃窃私语，诉说着山盟海誓，永不分离；偶见一落花女子，对着湖景，闷声不言，虽不知锦瑟年华谁与度，但此刻必定也是为情所伤，也不时会听见叽叽喳喳，不知所云的。
两三岁的孩童，在湖边吵闹打斗，像是传说中的小精灵，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
豆蔻的小女孩正穿着妈妈的绣花鞋，十七八岁的女孩，露出纯真无暇的笑容，翩翩起舞，像一朵鲜花，暗香流动，惹的群芳妒。
朦胧的夜色，湖水连着天际，碧波荡漾，天水相接处，几处灯火。落花打在脸上，在这高大的柳树阴下，听着优美的音乐，欣赏美丽的喷泉，此时此刻，忘却了一切的烦恼，全身心的享受着。
正当兴致正浓时，友人提醒时间已不早，该回去了。兴致正浓，却戛然而止，不免让人有些失望。于是，我便提议散步而归。正如小晏的名句：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虽无明月彩云，但既有美人陪，也不失别有一番心情。
不觉秋街小雨变成骤雨，大雨如注，噼噼叭叭的胡乱打下来，还驾着阵阵大风。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弦小弦落玉盘。好象秋雨这时也赶着游人快些归去，生怕太晚回去找不到自家门。在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已将人上下淋了个透彻。游人纷纷遮头避雨，慌忙逃走。在长廊上，女子大多擦拭雨水，整理发容；男子前后左右抖动着衣服，试图让衣衫快些干。虽已夜深，且大风大雨，却不见游人焦急的神态，有揉着眼打哈欠的；有前顾后盼望着出租车的；一位老人埋没在人群中，一阵小狗的呜咽声引起了凤的注意，小狗透身黑色，犹如夜色下的精灵，一对小眼睛左顾右盼的，似被刚刚骚动的人群惊吓了，一见便让我怜爱，凤很喜欢，不时喃喃地逗着它，甚至忍不住摸摸它，看的出友人很喜欢，于是我便试探老人是否可以卖于我们，没想到老人满口答应，他正是卖狗的，于是付了点小费，凤甚是怜爱，搂于怀中，徒然一见，让我不禁怦然一动。
狂风骤雨终有时，再次梨花带雨的时候，游人争相散去，我却没有一丝离意，于是拖着凤回到瘦西湖，凤有了小狗便不与我争，在一旁逗狗，独自来到西湖水边，细细看那湖水，毕竟东坡先生也说：渐见灯明出远寺，更待月黑看湖光。想必这湖水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湖水悠然自得，碧波荡漾，悠悠然和岸边相拥，又悠悠然回去。如儿童们随意玩闹，无意撞个正着，又笑然继续。西湖的水和长江的水不同，长江的水永远是那么波涛汹涌，气势如虹。像蒙古大汗，举手投足间，尽显粗犷豪迈。
此时的雨时而忽大，时而忽小，如孩子一般顽皮。游人慢慢散尽，偶尔还可寻一两个。沿岸信步，惟有柳树为伴，明日我便离去，此去不知何年复见凤，本应折柳话别，想着这西湖的柳，千百年来，曾被多少人折，正是处处回头尽堪恋，就中难别是湖边，又不忍折，正伤怀离别时，忽见一出租车迎面而来，便急手招来，怕多留片刻，坏了刚才的好心情。
在车租车上，望着窗外绵绵如牛毛的细雨，好象黄梅时节，不知不觉中，到又让我想起贺梅子的那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备注：部分源自一篇网络文字。 |
发表于 2011-1-10 11:2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