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华师大

 找回密码
 注册账号
查看: 2634|回复: 4

剧本《东场仅一位》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8-4-22 00:02: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东厂仅一位 剧本
相声瓦舍作品
               东厂仅一位


表演者:冯翊钢、宋少卿、黄士伟

特别说明:台语部分和听不清楚的地方只好用了省略号
  

  序

  冯:东厂,是明朝的特务机构。东厂直接受命于皇帝,不受其他任何政府单位的管辖。而皇帝的亲信卫队——锦衣卫,就是东厂的鹰犬、爪牙。后来在大明朝还设置过西厂、内厂,可惜啊,时间都不长。唯有东厂,在大明朝两百多年间,那是屹立不摇啊!不过,各位不要太乐观啊,东厂并不是明朝的特有现象。大明朝虽然走进了历史,但是,东厂精神到今天那是屹立不摇啊!不论是中央集权国家、君主立宪国家、自由民主国家,这种像东厂一样的、不受任何其他政府机构管辖的真空单位,那是所在多有啊!从世界寰宇到国家民族、社会群体、乃至于家庭个人,这种被人监视、监视别人,被人迫害、迫害别人的事情啊,那真是层出不穷、星火相传啊!有的时候,在我们不经意当中,就遭受了温柔地、暴力地迫害了。我举个实际的例子啊。孔融——诶听清楚啊,孔“融”,不是恐“龙”——你看我们是怎么被迫害的啊,不是,怎么被温柔灌输的啊——说“融四岁,能让梨”,这是什么屁话啊!我四岁的时候,你别说是个梨啊,荔枝我都挑大的。有什么好笑啊,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爱吃多大吃多大!所以我从来就没搞懂过,这个“四岁”和“让梨”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性的逻辑关系。再者说那天真实情况各位知道吗?孔融的妈妈带着孔家兄弟到朋友家做客。管家端出一盘梨来,七、八个,诶,谁一眼看出来哪个梨大、哪个梨小啊,更何况四岁小孩!顺手随便摸一个吧,哦,妈妈在旁边给脸色看了:“嗯?”孔融一看,那换一个吧。诶?嗯?诶?嗯?诶?嗯!谁一眼看出那个梨最小啊?他妈!不是你看,在外人面前啊,不给自己小孩面子,这小孩将来长大了,就不给外人面子了。你孔融要真这么能让的话,长大了为什么不给别人面子啊?尤其不给曹操面子!不给曹操面子的下场是什么?被曹操害死了!三字经只告诉我们:“融四岁,能让梨”,下场不敢提啊!哦!融四岁,能让梨,到后来,被害死!这背了会有反效果!而且整件事情里面,我看最后悔的就是孔融他妈啊!(哭腔)“哎呀!早知道我这儿子将来终究还是被害死,不如小的时候多让他吃一个大梨吧!”早知道,千金难卖早知道!啊不是,其实我不是要说这个的,我要说的是穆桂英啊!穆桂英何许人也?穆桂英乃是神雕大侠杨过的阿祖!嘿嘿,不知道了吧!想当初,天波府老令公杨继业首创盖世神功——杨家枪。杨继业的第六个儿子——杨延昭,镇守三关,使得一手杨家枪。杨延昭的儿子杨宗保,阵前招亲,使得一手杨家枪。娶了穆桂英,生下杨文广,使得一手杨家枪。这杨文广的后人是谁,族繁不及备载。只知道后来,豹子头林冲在水泊梁山跟青面兽杨志比武的时候,发现这杨志,使得一手杨家枪。这才走露出来,原来这杨志,是天波杨府的后人。杨志的后人是谁,族繁不及备载。只知道岳飞打仗打到朱仙镇的时候,收服了一位小将军,名叫杨再兴,使得一手杨家枪,自称是天波杨府的后人。杨再兴的后人是谁,族繁不及备载。只知道后来杨铁心带着穆念慈在街头比武招亲的时候,使得一手杨家枪。杨铁心那个没出息的儿子杨康,整天只练九阴白骨爪,就是不好好学杨家枪,欺骗穆念慈的感情,害得她未婚怀孕,生下杨过。神雕大侠杨过,练过蛤蟆功,练过玉女心经,练过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练过独孤求败的剑法,甚至于自创了黯然销魂掌,可就没练过杨家枪啊!但是,血浓于水。杨过的爸爸杨康,杨康的爸爸杨铁心,杨铁心是扬再兴的后人,杨再兴是杨志的后人,杨志是扬文广的后人,杨文广的爸爸杨宗保,杨宗保的爸爸杨延昭,杨延昭的爸爸杨继业,过头了,杨继业的儿子杨延昭,杨延昭的儿子杨宗保,杨宗保的太太穆桂英。因此,穆桂英是神雕大侠杨过的阿祖!恭喜各位,接受灌输!(向观众作揖)



  段子一:十八层公寓

  冯:万丈高楼平地起!
  宋:英雄不怕出身低!
  冯:远水救不了近火。
  宋:远亲不如近邻!
  冯:错了!
  宋:怎么错了?
  冯:邻居,是最可怕的东西!
  宋:怎么会!昨天早上我起床刷牙,发现没牙膏了,我就敲我邻居的房门。“宋先生!宋先生!”
  冯:你邻居也姓宋?
  宋:很巧吧!“宋先生,我牙膏用完了,可不可以借我一点?”
  冯:宋先生他借不借呢?
  宋:“嗯,就在我们五斗柜里有管新的拿去用。”
  冯:这么大方啊!
  宋:“还有那个毛巾要不要也换一条新的啊?”
  冯:附赠毛巾?!
  宋:“那个桌上有杯鲜奶,你就把它喝了吧!”
  冯:还管早饭?!
  宋:“还有中午没事的话别乱跑,留在家里一块吃饭!”
  冯:不是,这是在哪儿啊?
  宋:我家!
  冯:宋先生是?
  宋:我爸!
  冯:那你妈?
  宋:宋太太!
  冯:那他们叫你?
  宋:宋少卿!没有礼貌!叫爸爸叫宋先生!
  冯:说的是!不不不,我说的不是家人那,是邻居!
  宋:房间隔了墙的嘛,不就是邻居?!
  冯:你得走出门去!
  宋:这一层就我们一户!
  冯:楼上?
  宋:阳台。
  冯:楼下?
  宋:车库。
  冯:出前门?
  宋:大草原。
  冯:走后门?
  宋:大峡谷。
  冯:你是住哪儿啊你是?!
  宋:我住哪儿?!我说的就是你该去住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独门独院的不需要邻居!
  冯:我……我这是怎么了?
  宋:怎么了?!现代生活,大家住在都市里,一栋大楼里头,邻居就该像家人一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冯:照应!算了吧,我宁可独门独院,跟那些人老死不相往来!
  宋:怎么回事?
  冯:你是没碰上我那种邻居
  宋:您住哪儿啊?
  冯:唉!自从我小的时候成长的圈村被夷为平地,营圈六村这个名词走进了历史。
  宋:哦!
  冯:虽然就地改建国宅,但是搬进来的新邻居再也不是原来的面貌。
  宋:国民住宅嘛,大家都能来住。
  冯:刚好我也长大了,来台北念大学。不知不觉,二十年过去了。
  宋:岁月不饶人。
  冯:二十年来,我的体重从原先的六十九公斤变成如今的八十九公斤。
  宋:岁月不饶人。
  冯:蛀牙,从原先的三颗变成现在的八颗。
  宋:岁月不饶人。
  冯:血糖,从原先的八十变成现在的一百二。
  宋:岁月不饶人。
  冯:结婚以后,从每天两次到后来每天六次。
  宋:令人羡慕!
  冯:我是说小便。
  宋:岁月不饶人。
  冯:从原先只关心前面到后来会注意后面。
  宋:很有情趣!
  冯:我说的是痔疮。
  宋:岁月不饶人。
  冯:从原本每次十分钟到后来每次半个钟头。
  宋:非常持久!
  冯:我说的是蹲马桶的时间!
  宋:岁月不饶人。
  (冯往后看)
  宋:怎么了?
  冯:没事。二十年来,我不敢说自己拥有了很多啊!
  宋:有些东西多了反而不好。
  冯:但是,总算有了自己的窝!
  宋:这可喜可贺啊!很多人努力一辈子也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冯:我在台北郊区买了一栋圈村改建的国宅。
  宋:还是对圈村难以忘情。
  冯:飞火星城你听说过吗?!
  宋:哦,一听这名就知道是由空军圈村改建的国宅。
  冯:我们那里是一栋独栋的十八层公寓。
  宋:电梯大楼!
  冯:每层八户人家。
  宋:热闹!
  冯:每平八万八。
  宋:台北有这价钱。
  冯:三八二十四小时警卫。
  宋:很好!
  冯:公社比不到百分之八。
  宋:太理想啦!
  冯:一搬进去……
  宋:一切都好了。
  冯:一切全完了!
  宋:怎么了?
  冯:我好死不死,买在十八楼之八。
  宋:很好啊!顶楼边间,景观开阔,采光充足,格局方正。
  冯:顶楼
  宋:嗯!
  冯:景观
  宋:啊!
  冯:采光
  宋:嗯!`
  冯:格局
  宋:啊!
  冯:我这么跟您说吧,我们那栋大楼,警卫室在一楼。
  宋:都是这样。
  冯:水塔也在一楼。
  宋:这不太对吧!
  冯:社区天线在一楼。
  宋:这收得到吗?
  冯:空中花园在一楼。
  宋:那叫中庭花园。
  冯:那叫空中花园!
  宋:我说你们这大楼是怎么设计的?
  冯:我说我们这大楼是这么设计的!
  宋:大楼往下盖啊!
  冯:每天回家,跟一楼的警卫打过招呼。
  宋:都是这样。
  冯:走进空中花园。
  宋:诶?
  冯:绕过水塔天线。
  宋:对!
  冯:一摁电梯我就不习惯了。
  宋:怎么了?
  冯:我住几楼?
  宋:十八楼!
  冯:我在一楼摁电梯应该摁?
  宋:往上!
  冯:往上没楼。
  宋:那要摁?
  冯:往下!
  宋:到十八楼摁往下那是不习惯!
  冯:走进电梯坐下来,系上安全带,门一关上就打开。
  宋:坏啦?!
  冯:到了!
  宋:这么快啊!
  冯:我就不明白电梯搞那么快干什么!每天出门高空弹跳,回到家来自由落体!活像到了儿童乐园啊!
  宋:嘿!很好玩啊!
  冯:好玩我血压也高了我!
  宋:嘿嘿,终归是自己的家,住久了就习惯了。
  冯:这真习惯不了诶!
  宋:不,你应该多认识认识邻居,多交流交流感情。没事串串门、聊聊天,多热闹啊!
  冯:他这问题就出在邻居身上呢!
  宋:你这人啊,不合群!
  冯:看来我得为您介绍介绍我的邻居啊!
  宋:对,说说!
  冯:我的邻居。他们是闻鸡起舞、苏武牧羊、为亲尝粪、伍子哭墓是钟馗嫁妹。
  宋;:不容易啊!您的邻居都是中国历史上的名人、伟人,再不然就二十四孝!
  冯:谁啦?!
  宋:你说闻鸡起舞啊!闻鸡起舞的名人是祖逖。
  冯:祖逖!我把他祖宗抓过来踢踢还差不多!
  宋: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冯:我住几楼?
  宋:十八楼。
  冯:我的楼上?
  宋:十九楼。
  冯:十七楼!
  宋:诶,对!
  冯:开着一家武术馆。
  宋:啊?!
  冯:我每天躺在我那床上,我那楼板上啊,仿佛是千军万马、天兵天将在那儿比武斗法、腾云驾雾,乒里乓啷,响个没完没了啊!
  宋:这太乱了!
  冯:他们的老师,据说是情职单位退休的武术教练。
  宋:现代锦衣卫的总教头!
  冯:带着七、八个徒弟每天在那儿练盖世神功啊!
  宋:练什么功?
  冯:独孤九贱!
  宋:练剑法?!
  冯:对,练“贱”法!
  宋:哪九“贱”!
  冯:独~孤~九~贱!贱贱贱贱贱贱贱贱…………!贱可贱,非常贱!一干二净,接二连三,推三阻四,四舍五入,五颜六色,七情六欲,七上八下,七零八落。(唱)贱贱贱贱贱,谁能比我贱!谁能~比我~贱!
  宋:等、等、等会儿!你这第一招?
  冯:排除异己要一干二净!
  宋:第二招?
  冯:贪图舞弊是接二连三!
  宋:第三招?
  冯:担负责任他推三阻四!
  宋:嗨!
  冯:收取贿赂四舍五入啊!
  宋:啊?!
  冯:清点钞票五颜六色。
  宋:嘿!
  冯:包赌包娼七情六欲
  宋:切!
  冯:上面要查办了,心里七上八下。丢官、罢职、逃跑、移民,七零八落。可怜老百姓被整得是七荤八素。
  宋:他们就在楼上练这个啊!?
  冯:唉!
  宋:那你说,苏武牧羊是怎么回事?
  冯:我住几楼?
  宋:十八楼!
  冯:我楼上~的楼上……
  宋:诶……
  冯:八楼。
  宋:哦!
  冯:他们家苏武牧羊。
  宋:他们家牧羊。
  冯:他们家养牧羊狗!
  宋:公寓里养狗是有一点不卫生。
  冯:一点?十八点!
  宋:啊?
  冯:他们家号称十八王公啊!
  宋:噢!十八王公是一只大狼狗。
  冯:一只?十八只!
  宋:太多了!
  冯:那个脏、那个臭、那个吵就别提了!
  宋:嗯!
  冯:那天电梯坏了,我的从一楼走到我那十八楼去。
  宋:爬上去太辛苦了!
  冯:走下去太轻松了!
  宋:啊,对!
  冯:经过八楼我一闻,这都什么味道啊?!
  宋:太臭了!
  冯:一看他那门缝底下,居然爬出一条一条的蛆来啊!
  宋:太脏了!
冯:这不算脏。
宋:这还不算脏?!
  冯:再往下走一层,九楼那家伙为亲尝粪那才叫脏!
  宋:为亲尝粪,那很孝顺!
  冯:孝顺谁啊?!那个家伙满嘴脏话,活像吃了大便啊!
  宋:嗯?!
  冯:我的楼上的楼上的楼下。
  宋:那是……
  冯:刚刚告诉你了,九楼啊!
  宋:啊对对对!
  冯:经过他们家门口,听到他在跟朋友打电话。我操他妈那个鸡巴……妈的死样的,每天他妈的撇个轮子……,把老大盆子拿来,明天……,我看他妈鸡巴的还铞不铞我操!
  宋:鼓什么掌啊!这是人说的话吗?!
  冯:我是研究语言的,我都想象不出来哪来的创意编出这么大一串脏话!
  宋:就是喽!
  冯:少卿,拜托你!
  宋:什么事?
  冯:你一向嘴巴比较脏。
  宋:什么?!
  冯:你的创意一向比较直接。
  宋:什么意思!?
  冯:请你尽全力把你认为最脏的脏话说出来!
  宋:这是一项艰巨的挑战。
  冯:来!骂我!
  宋:怎么会有人那么贱要我骂他!
  冯:来!
  宋:你~没人性!
  冯:逊掉了!
  宋:你……!
  冯:不够!
  宋:你残忍!
  冯:差远了。
  宋:你恐怖分子!
  冯:哇~~~~~掌握到要领了!
  宋:哦?!
  冯:再来再来!
  宋:你……
  冯:退步了。
  宋:你无知!
  冯:回去。
  宋:你没种!
  冯:啊……(打哈欠)
  宋:你政府官员!
  冯:哇~~~~~~~
  宋:哈哈哈哈!
  冯:这句脏的有力道啊!再来再来再来再来!
  宋:你小偷!
  冯:再来!
  宋:你妓女!
  冯:再来!
  宋:你强盗!
  冯:再来!
  宋:你相声演员!
  冯:哇~~~~~~~~不能听了,不能听了,太脏了!
  宋:你童子鸡!
  冯:啊!
  宋:你处女鲟!
  冯:啊!
  宋:你干贝你鱼翅你鲍鱼!
  冯:啊!
  宋:你龙虾!
  冯:太猛了太猛了太猛了!
  宋:呵呵呵!我这才动动小指头而已。
  冯:少卿啊!
  宋:诶?!
  冯:不管你说什么,听起来都像脏话啊!
  宋:啊?!
  冯:赶快搬来跟我住,只有你治得了九楼那家伙!
  宋:没问题!
  冯:好了好了好了,坐下,稍微休息一下,不要再讲脏话了啊!
  宋:诶!我说,冯先生。
  冯:哎呀!
  宋:冯翊钢!
  冯:不要再讲脏话了嘛!
  宋:我是在叫你啊!
  冯:哦,你是在叫我,不是在说脏话?!
  宋:不是!
  冯:什么事?
  宋:我问你那个伍子哭木是怎么回事啊?
  冯:唉!我住几楼?
  宋:十八楼!
  冯:我的楼上?
  宋:十七楼!
  冯:的楼上?
  宋:八楼!
  冯:的楼下?
  宋:九楼!
  冯:的楼下?
  宋:十七楼!
  冯:的楼上?
  宋:到底几楼!
  冯:十三楼,伍子哭墓。
  宋:该不会是一家葬仪社吧?!
  冯:比那还严重!
  宋:那是?
  冯:鸟啊町
  宋:特种行业啊!
  冯:脱衣陪酒,整天在那儿鸡猫子喊叫!
  宋:鸡猫子喊叫!
  冯:那是形容他们的歌声。
  宋:啊?!
  冯:(唱)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的爱;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血染的风~采。
  宋:他们唱得不错啊!
  冯:那是我唱得不错!那天,管理委员会改选主任委员,我报仇机会终于来了!
  宋:报什么仇啊?
  冯:我跟你讲,我们大楼里的选票印得很有意思。
  宋:哦?
  冯:印三格。提名两位邻居,分别是一号、二号。三号是一个空格,意思是说:如果你不认识前面两位邻居,或者你自己有更好的人选,可以在第三号上面填上他的名字。
  宋:听说对面,选人大代表也是这样。
  冯:我一气之下就在第三格给他填上本;拉登。
  宋:恐怖分子啊,你在捣蛋嘛你!
  冯:选票开出来,大家都在捣蛋。
  宋:啊?
  冯:总共一百三十八张选票里面,十二张投给了本;拉登。
  宋:大家都在闹
  冯:关公得三票,包公得五票;赵子龙跟李小龙打成平手,一人得八票。
  宋:什么乱七八糟啊!
  冯:令狐冲三票,张无忌三票,韦小宝三票,莫文蔚一票。
  宋:谁?!
  冯:这个时候看出来我个人在邻居心目中的地位了啊!
  宋:怎么说?
  冯:李英爱一票,饭岛爱一票,F4一票,我~两票!
  宋:你白痴啊!那些乱写的都是废票啊!
  冯:公布结果:选举无效。
  宋:废话!你们的选举在乱搞嘛!
  冯:因为有七十一张过半数的选票投给了钟馗。
  宋:对!鬼王钟馗,专治你们这些孤魂野鬼。诶对了!钟馗嫁妹是怎么回事?
  冯:我住几楼?
  (宋拿扇子敲了一下冯的头)
  冯:想起来了,十八楼。
  宋:欠揍!
  冯:二楼。
  宋:嗯!
  冯:住着一位老太太,独居老人,九十几岁了,姓钟,家住在山西终南山。
  宋:诶!
  冯:正所谓: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宋:武侠小说又来了。
  冯:终南山下还有另外一位名人的故事。
  宋:谁?
  冯:鬼王钟馗呀!
  宋:哦,对对对!钟馗因为相貌太丑,被拔去状元的功名,一时气愤,就在终南山的树林里一头撞死。阎王爷封他为鬼王,专门扫除人间的妖孽。诶……你在看什么?
  冯:啊?……哦,没有啊。
  宋:你说那老太太姓什么?
  冯:姓钟。钟馗的~钟。
  宋:钟馗嫁妹!
  冯:钟老太太平日深居简出,大家总有三个多礼拜没有看见她了。
  宋:哦。
  冯:平常啊,就算跟她打个招呼,顶多看你一眼,从来不答话。
  宋:老怪物!
  冯:那天我回到家,大楼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我经过警卫室,警卫室里居然没有人。走进空中花园,正准备去摁电梯,下我那十八层,就听见二楼人声鼎沸。
  宋:出事了?!
  冯:我从一楼往下走了一层到了二楼一看,噢!邻居几乎全到齐了诶!
  宋:啊?
  冯:钟老太太死在家里。警卫太多天没有看见她,把锁匠请来,撬开铁门,这才发现。
  宋:诶!
  冯:我跟你说,状况非常诡异!
  宋:怎么说?
  冯:她那三十几平大的小房子里面东西多到无法想象,而且整理得井井有条,像是一个长期规划的档案库。
  宋:哦?
  冯:由于我来得太晚,里面人又实在太多,我被挤在门口的一张小桌子旁边背靠着墙。我为你形容一下我看到的一些景象啊。
  宋:噢!
  冯:有一面空墙,上面啊,贴着一幅剪纸——好大的一对“喜”字。
  宋:双喜!
  冯:像我们在结婚礼堂看到的那种。颜色鲜艳啊,好像是刚刚贴上去的。桌上,摆着一本《Time》杂志,封面,是黛安娜王妃的照片。玻璃垫底下压着一张泰瑞莎修女的照片,一张少帅张学良的军装照片,一张美国纽约的风景照片,一张2001年10月份没有去看的舞台剧戏票。桌面上有一张拆了封的《金庸群侠传》游戏光碟,一套张雨生的CD,一套邓丽君的CD,一本~~~~诶,那本叫“别闹了”什么来着?
  宋:是不是:别闹了,某某先生。
  冯:对对对,《别闹了,费曼先生》。
  宋:这谁啊?
  冯:这本书写得很好啊!
  宋:嗯?
  冯:我看过啊!写得是:196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理查•费曼教授的自传。费曼教授在这本书里面批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想法跟事件,其中有一些非常的荒唐啊!再再呈现出费曼先生属于人的这个层面。
  宋:真的有这本书?
  冯:书名尤其有创意:《别闹了,费曼先生》。
  宋:小心被人仿冒!
  冯:仿冒不了!费曼先生是一个有品位的人那!看得出来,钟老太太也是一个有品位的人那!
  宋:诶!
  冯:邻居们七嘴八舌在那儿议论纷纷。
  宋:邻居都死人了还吵什么呢?!
  冯:有几个警察搬着一些东西往外走。因为我站在门口,是必经之路,所以看得特别清楚。
  宋:都什么东西?
  冯:第一个警察抱着一个邮局用的小纸箱,纸箱外头迈克笔写着两个字:弃婴。
  宋:啊?!
  冯:第二个警察搬着一幅油画,上面画着好多根舌头。
  宋:舌头?!
  冯:我仿佛依稀看见舌头上面都写着字啊!
  宋:写什么字?
  冯:说谎的舌头,骂人的舌头,搬弄是非的舌头,言而无信的舌头,贪官污吏的舌头,相声演员的舌头。
  宋:啊?!
  冯:第三个警察端着一座石膏雕塑品,一棵树,树上长满了手,手心也都写着字。
  宋:写什么字?
  冯:打人的手,打女人的手,打小孩的手,打父母的手,相声演员的手。
  宋:不会吧!
  冯:第四个警察抱着一座玫瑰石假山,上面插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宽宽窄窄、明明暗暗四四一十六把钢刀。
  宋:刀山?!
  冯:第五个警察端着一个炒菜锅。
  宋:油锅!
  冯:嘘!医护人员抬着钟老太太的遗体要走出来了。我看见担架上的她,穿着传统大红色的新娘礼服,凤冠霞帔,脸上盖着大红色的盖头,绣着金色的双喜。快要经过我面前了,我低下头,肃穆地送她最后一程。呼的一阵过堂风吹开了她的盖头,刚好跟我面对面。
  宋:啊?!
  冯:好漂亮的一个年轻女人啊!
  宋:怎么可能?
  冯:医护人员把盖头捡回来,盖上,抬走。那边法医跟检察官又说话了:“这些邻居太过分了啊!独居老人在家里死了一年了没有人发现啊!”
  宋:死了一年啦?!
  冯:那我们三个礼拜以前看到的老人家是谁啊?
  宋:对啊?!
  冯:对啊?!~~~~前任管委会主任委员孟叔叔的妈妈来为大家倒水。
  宋:孟叔叔的妈妈来倒水……孟婆汤!
  冯:我看着手里的这杯水,不禁想到:这,就好比是我们的身体和记忆。到底是身体承载着记忆,亦或是记忆成就了身体呀!
  宋:嘿嘿!容我提醒您
  冯:诶!
  宋:表演的时候,有些东西不要太多。
  冯:感谢您的提醒!(两人互相作揖)表演就好比是我们的人生。到底是人生承载着表演,亦或是表演成就了人生啊!
  宋:好啦!我说的是你们的公寓!
  冯:再次感谢您的提醒!(两人互相作揖)这就好比我们的生活。到底是公寓承载着生活,亦或是生活成就了公寓!
  (宋拿扇子敲了一下冯的头)
  冯:干吗啦!
  宋:当头棒喝!
  (冯对宋作揖,然后下)
  宋:回来!上辈子的事还没交待完呢!
  (冯上)
  冯:我喝了一小口水,搁下水杯,抬头一看,咦?邻居怎么全走光了?那我是不是也该走啦?!一转身,下我一跳!
  宋:怎么回事?
  冯:原来我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人物画——鬼王钟馗!豹头环眼,面目狰狞,手执宝剑,旁边一只小蝙蝠。画面的正下方四个小字
  宋:哪四个字?
  冯:我~的~哥~哥。
  宋:我~的~妈~呀!那经过了这一番事件,您的邻居们是不是还依然故我呀?
  冯:什么事情依然故我呀?
  宋:公寓里养狗?
  冯:这里是台湾那!公寓里怎么能够养狗呢?
  宋:特种行业?
  冯:台湾家家安善良民。
  宋:练功打闹?
  冯:台湾户户循规蹈矩。
  宋:满嘴脏话?
  冯:台湾人人知书达理。
  宋:他才喝了一口孟婆汤,难道就全忘了吗?
  冯:总有一个礼拜,我没有出门。
  宋:干什么?
  冯:我感觉好像是在闭门思过。
  宋:为什么?你做错了什么吗?
  冯:我感觉到悲哀诶!
  宋:悲哀什么?
  冯:悲哀!
  宋:是啊,悲哀什么?
  冯:感觉不到悲哀呀!
  宋:他语无伦次了!
  冯:我再清楚不过!
  宋:嗯?!
  冯:从前,我看见年轻的妈妈推着娃娃车下楼梯,我不帮她;在菜市场看到老太太拎着两大篮子菜,我不帮她;在马路边看到外国人满头大汗看地图,我不帮他。
  宋:你当时在忙什么你不帮他!
  冯:在电梯里闻到有人抽烟,我隐忍不说话;我要坐电梯不等别人先出来,我就挤进去;我要做捷运不等别人先出来,我就挤进去;我要下飞机不等飞机先停好,就挤出去。
  宋:你那块头还不好挤呢!
  冯:等红灯,变绿灯了,别人起步慢了我摁他喇叭;养鳄鱼,长太大,不可爱了,把它甩到公园水池里面去;到动物园看小企鹅,它不过来,我拍它玻璃;买东西,店员找多了钱,我闷声不吭收进口袋里面去;到夜市买盗版CD,抽出一张一千块钱的伪钞,买他两张,我还能换回几百块的真钞呢……(看后面)
  宋:悲哀。
  冯:感觉悲哀。
  宋:感觉悲哀的悲哀。
  冯:感觉不到悲哀。
  宋:感觉不到悲哀的悲哀。
  冯:非常悲哀!
  (两人向观众作揖)
  冯:舞台上人影晃动你真的没看见啊?!(从后面跑下)
  宋:没有啊!在哪里?
  

段子二:我的舅舅王承恩

  黄:(唱)乌鸦黑,乌鸦黑,乌鸦是白还是黑?你说乌鸦白,我说乌鸦黑,天下乌鸦一般黑!东厂,是明朝的特务机构。我,就是皇上的亲信卫队——锦衣卫。想当年,我家住在县城外30里。三代单传,家父乃是一名举人。我爹、我娘、还有我,一家三口倒也和乐融融。正所谓:忠厚传家远,诗书济世长。由于我是家里的独子,所以,自然而然的,我爹就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了。唉,我这么说吧: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不一定会打洞。我爹认为,小孩子唯一的责任就是好好念书。可是我就是不爱念书嘛怎么办!每一回私塾考试过后,我拿那个成绩单回家,这上头的表现是……唉,我这么说吧:满江红。理所当然,家父看到之后的反应是:怒发冲冠,仰天长啸,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他每次都要问我同一个问题:说!你为什么不读书!我……我……我能怎么说啊?!我能告诉他说:我不爱读书。我能就这样说出来吗?!还有我娘,她也认为:古来棒下出孝子,打落门牙那个和血吞!做不到父母的期望,身为堂堂男子汉,你这是有辱家门!应该要接受祖宗家法的灌输!男子汉!……噔噔~~~~怎样算是标准的男子汉。男儿膝下有黄金。(低头找)男儿有泪不轻弹。肩要能挑,手要能提。就这些啊!难道每一个身为男儿身的人都得是同一个样子。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样子吗?男子汉,就不能下厨做菜?缝缝补补?多愁善感?敏慧纤细?青罗小扇不留银。这太超过了。啊,我这么说吧:我的他,跟一般人不大一样。我所认识的他,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他。我所认识的他,是他。而你们想象中的那个他,却是他。我们要怎么分辨我所认识的他和你们想象中的那个他呢?他,不是他;他,是他。好啦,相信经过我的说明,在座的各位~越发的不明白了。唉,我这么说吧:人同志不同。这句俗话说的真好。以上,是写实话剧表演法。接下来,是希腊悲剧表演法。我的舅舅,却是世间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王公承恩夫君!噢!对不起!悲从中来!(抽出剑)锵~~~~~~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先皇在煤山自缢殉国。临终之前在衣襟之上下诏罪己:朕自登基十又七年,逆贼直逼京师,朕遂博得匪公上干天就!然,直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可去朕之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不伤百姓一人!哦!看到没有?这个执政者临死之前还肯认错,后来的那些政客只会把责任赖给别人,真差劲!
  宋:学长我们干吗要换衣服啊?
  冯:我们要配合让剧情延续下去,你看他演得那个爽样子!
  宋:我们相声说得好好的,干吗要剧情啊?
  冯:什么意思?刚刚前面没剧情啊?
  宋:我不是这个意思。相声是相声,戏是戏。你干吗一定要把两件事情混为一谈、混在一起呢?
  冯:等一下,这句话有语病哦!
  宋:怎么说?
  冯:“混为一谈”跟“混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宋:诶?
  冯:爸爸、妈妈能混为一谈吗?
  宋:爸爸跟妈妈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
  冯:但是,你爸爸妈妈不混在一起,怎么会有你?
  宋:他要万一要是混出一个他(指黄)来,那也很惨噢!
  黄:儿童剧表演法。我的舅舅王承恩,大明朝唯一的忠臣。先皇煤山自缢,满朝文武,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只有我的舅舅王承恩,追随先皇于九泉之下。他,是一个太监,呵呵……啊!太监又怎么样!肯为大明朝殉国的忠臣仅仅只有他一位呀!哇!锦衣卫,我东厂也仅仅剩下我一位了!啊!我这个锦衣卫虽然只是东厂剩下的仅仅一位小小锦衣卫,但是,哈哈哈哈……我大明朝复兴的希望……biang!啊!就在我这东厂剩下的仅仅一位小小锦衣卫的身上了!
  宋:别闹了,黄士伟先生!
  黄:我哪有在闹!我今天就要坦白地说出来,大明朝要亡都是那些政党……
  宋、冯:嗯……
  黄:不是,那些阉党在闹。那你们那些在野党为什么要扯后腿呢?
  宋、冯:诶……
  黄:不是,你们那些东林党为什么要扯后腿呢?前卫小剧场看不懂表演法。(开始表演)
  宋:所谓表演,就是完全忘掉自我,专注地投入角色。扮演什么角色,就要身体力行彻底地去体验他的生活。
  冯:你这套说法似是而非呀!谁告诉你的?!
  宋:你看黄士伟就是这样!
  冯:好,你不是他,你要演他,怎么办?
  宋:我就身体力行彻底去体验他的生活。
  冯:依照客观条件来看,你不可能是篮球国手。你要演篮球国手怎么办?
  宋:我就身体力行彻底去体验他的生活。
  冯:你要演小偷怎么办?
  宋:我就身体力行彻底去体验……
  冯:你要演公公怎么办?
  宋:我就身体力行……
  冯:你要演个死人你怎么办?
  宋:我就……我就不演!
  黄:九点半花系列表演法。不……!啪!皇上没有死!我不接受!我不相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啊啪!我这个锦衣卫虽然只是东厂剩下的仅仅一位小小锦衣卫,我决定了,我要追随我舅舅王公承恩夫君的脚步,做一个太监。(音乐,已成太监)在我的心目中,只有大明朝,大明朝的年号,永远都是崇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我觉得相声还是不要搞得太复杂比较好,否则就不算是相声了,而且也不好演。相声就应该是两个人穿长袍、拿扇子、说笑话。观众听了哈哈一笑。这样就对了!
  冯:你说得不完全错啦!观众看表演,确实有权力批评好或者不好、喜欢或是不喜欢,但是没有任何必要去指称别人的作品算不算是相声。只要我认为我在说相声,那么我演的就是相声。
  宋:你这是什么理论?有这么便宜吗?
  冯:我举实例说服你啊。邓丽君是谁?
  宋:歌星啊!
  冯:唱得好不好?
  宋:唱得太好了!
  冯:卡瑞拉斯是谁?
  宋:三大男高音之一。
  冯:唱得好不好?
  宋:唱得太好了!
  冯:他们都是唱歌的。可是表现出来的外貌非常不同哦!
  宋:大家都听得出来。
  冯:如果,硬是要以邓丽君为标准,说那才算是唱歌,那么卡瑞拉斯就不算是唱歌了。那就叫:拼命喊。
  宋:啊?!
  冯:如果硬是要以卡瑞拉斯为标准,说那才叫唱歌,那邓丽君就不算是唱歌的了。那就叫:叹口气。
  宋:是啊?!
  冯:表现出来的外貌非常不同,但是他们的心里非常明白:他们在唱歌。所以他们都在唱歌。
  宋:呃……
  冯:还怀疑啊?!那我这么说吧!你是不是个人吧?!
  宋:我当然是!
  冯:你确定?
  宋:我当然确定!
  冯:那就好啦!
  宋:什么叫那就好啦?!
  冯:纵使你的思想都是垃圾。
  宋:啊?!
  冯:纵使你的行为都是杂碎。
  宋:诶?!
  冯:纵使我怎么看你都像条狗!
  宋:我?!
  冯:但是,只要你坚持你是一个人,那么我就得尊重你的决定,你就可以有尊严的活下去啦!
  宋:呃,学长。
  冯:嗯。
  宋:你看黄士伟已经投入角色,演得很爽。
  冯:还真不错啊!
  宋:其实啊,我也很会演。我也好想去演。
  冯:不是,诶……按照前面的剧情啊,他已经自宫喽!接下来他演厂公,我们要加进去就要演他的鹰犬。谁演鹰谁演犬?
  宋:我演鹰。
  冯:啊?!
  宋:(学鹰叫)啊啊啊啊……
  冯:看状况。
  黄:唉,只可惜我孤家寡人、孤掌难鸣,独木难成腿擎之天。这茫茫人海之中,忠臣仅仅剩下我一位,怎么救的了大明朝?!
  冯:臣——锦衣卫镇府司正四品镇府使赐御前带刀左千户。
  宋:哇赛!姓冯的,你的官阶这么高啊!臣——锦衣卫镇府司正三品——正三品镇府使赐御前带两把刀右千户。
  冯:冯翊钢
  宋:宋少卿
  齐:上台……不对不对不对……
  冯:冯翊钢
  宋:宋少卿
  齐:参见厂公!
  黄:哈……哈……哈哈哈哈哈~~~~诶哟!中场休息十五分钟,去尿尿,啊!
  


段子三:三宝太监下南洋

  宋:我,锦衣卫镇府司正三品镇府使赐御前带两把刀右……(台下笑)怀疑啊?!(亮出两把刀)带两把刀!右千户!(舞刀,台下喝彩,停)不过本人因为武功高强,怕双刀的刀气伤了各位,今天在这儿为大家表演一套佛山无影刀(把双刀放在地下,空手舞,台下笑,舞完,拿起双刀)呵!东厂,是明朝的特务机构。啊?刚刚冯翊钢讲过了?!黄士伟也讲过了?!讲过了不能再讲了哟?!编剧理论上面有规定吗?我偏要讲!我不但偏要讲,我还要从头讲!东……西厂,没有讲过了吧?!西厂哪一年创立的?不知道了吧?!嘿嘿!我也不知道!但是,各位发现了没有?以前我们念历史的时候,老师老是要我们背一大堆的皇帝、人名、事件、年份,我们都背了,背了也还不错,考试分数也都还好。可是,我们有因为这些而多懂了些什么吗?大家要知道,跟我们明朝同一时期的西方世界,文艺复兴是如火如荼的进行,进而导致了产业革命、启蒙运动、民主政治,科学,是一日千里。好,我们的大明朝,太监组成的阉党,学者组成的东林党,两百年的党争、内斗、口水战,你监视我、我迫害你,你提政策、我反对你,你批评我、我开除你,你提拔流氓、我猫捉老鼠,你强调本土,我联共反台,你……(伸伸舌头)过头了,太乱了!大明朝再乱也没这么乱!总而言之,不断的党争内斗,把中国的元气都耗尽了。这一切的祸源,就是那些个什么党、什么党的党争,还有东厂的太监,以及皇帝身边的锦衣卫。不过大家千万不要把所有的太监都想成是坏人,一个人不会因为没有了鸡鸡就一无是处。真的!三宝太监郑和,七次下南洋。这么远的航程,他是我们中国历史上少有的航海家、探险家。他为什么要叫做“三宝太监”?因为他有三项过人的好处。第一,他体格好。七次啊!这么远的航程,他都不晕船!你看,这体格还不好?!第二,他方向感好。七次啊!这么远的航程,他都回得来!第三,他的外文能力好。七……(台下:七次啊,台下笑)不是不是,有人说……他外文怎么会不好?!啊?!七次啊!这么远的航程,到了马六甲,下了船,见到人家当地的先生、女士,你不跟人家:……不问候一下?!你打搅了当地的人,你不跟人说一声:……不说声对不起吗?你要走的时候,拿了人家的榴莲、红毛丹,不跟人家说一声:……不说声谢谢吗?不这样做,他怎么搞开垦?怎么搞移民啊?!他的外文能力当然好嘛!不知道就不要打断我嘛!我现在正在灌输你!明朝还有一个外文好的,课本上有提到,大科学家,谁?徐光启。对!那边还有人讲利玛窦,我说你大红豆呢!利玛窦是外国人啊!外文是他的国语啊,他外文当然好啦!徐光启,各位想想看,徐光启的拉丁文要是不好的话,他怎么去跟利玛窦沟通?他怎么去跟利玛窦交朋友?他怎么去跟利玛窦研究天文学?是不是?他的外文能力当然好!但是,外文好也得好的有个限度。我有个朋友,在国外住了几年,他的英文太好了。他的英文好到什么程度?他的英文好到我们都听不懂他的中文!当然了,他也很体谅我们。所以他就用中英对照法来跟我们沟通。我在United States就是所谓的美利坚合众国联邦、简称美国,留学的时候,我是住在New York City就是所谓的纽约市。我念的是NYU——New York University就是所谓的纽约大学。NYU的学费是非常的expensive就是所谓的非常贵。所以我们海外留学生的生活都very hard就是所谓的非常辛苦,就连想吃一顿Chinese Food就是所谓的中国菜,都是非常的不easy就是所谓的不容易。有一年的Christmas就是所谓的耶旦节,几位我的classmate就是所谓的同学、还有几位我的roommate就是所谓的室友、还有几位我的coffeemate就是所谓的奶精,啊别别别,没有奶精,我们要一起在家里办一个party就是所谓的派对,所以我们必须要到外面去shopping就是所谓的采购。那么我们在家里列了一张list就是所谓的清单,上面有roast duck就是所谓的烤鸭,roast chicken就是所谓的烤鸡,roast beef就是所谓的烤牛肉,roast lamb就是所谓的烤羊排。But就是所谓的但是,那个时候正在on sale就是所谓的打折。So就是所谓的所以,sold out就是所谓的卖光了。不过我们还是买到了非常丰富的中国菜,有:doufu就是所谓的豆腐、huntun就是所谓的馄饨,mantou就是所谓的馒头,jiaozi就是所谓的饺子,tangyuan就是所谓的汤圆,and就是所谓的还有,xiangchang就是所谓的香肠。Ok就是所谓的好的,statemanager就是所谓的舞台监督,你现在可以break out就是所谓的关灯了,因为我已经看到有些观众他拿番茄跟鸡蛋准备丢上来,快!


  段子四:阿里山论贱

  冯:说相声的人,语言能力非常重要。
  宋:语言能力好,是相声演员的必备条件。
  冯:您会说那几种语言呐?
  宋:除了国语之外,举凡华北华南、西北西南、华中东北、蒙古新疆、青康西藏,各地的方言,我都略通一、二。
  冯:噢!
  宋:尤其我最精通的~
  冯:那是~
  宋:台语!
  冯:您这说的都是各地方言呐!您的外文能力怎么样啊?
  宋:嗨哟!那就差多了。
  冯:英文也不行吗?
  宋:开玩笑!英文是国际语言,而且大家都从小学,没有道理不会啊!这句话伤到很多人啊!
  冯:唠两句英文来,咱们听听。
  宋:我……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howler international house to enjoy the performance of comedians workshop——the last one of Ming dynasty. ……, please turn off your sail phone, ……and……watch. At the mean time , please do not smoking, eating, drinking, nor speaking loud in the theater. Thank you for your cooperation.
  冯:讲个英文啊,还故意撇个英国腔!显然是在演蝙蝠侠的老管家啊。
  宋:喂!我的第二外国语……
  冯:您还会第二外国语?
  宋:我这么跟您说吧,我的外文能力差,是差!
  冯:啊!
  宋:是比教宗差一点!
  冯:口气真不小!
  宋:我的第二外国语,是法文。
  冯:您会说法国话?
  宋:法国话谁不会说啊?!
  冯:什么意思?
  宋:我们的政府官员都在说法国话啊!
  冯:啊?!
  宋:听不懂!
  冯:Poor shit!
  宋:那是英文!
  冯:好,好。那我考考你啊!法文,“香槟”怎么讲?
  宋:法文的香槟是:……
  冯:乱讲!大家都知道,香槟叫做:champagne
  宋:那是英文!
  冯:合着是我错啦!
  宋:法文的香槟是:……
  冯:诶?
  宋:……
  冯:不成,太快听不懂。您得说慢点。
  宋:……
  冯:再慢一点!
  宋:开瓶马上喝!
  冯:这叫法文呐!
  宋:你懂法文呐?你知道这一定不是法文?!
  冯:果汁怎么讲?
  宋:果汁是:……
  冯:啊?
  宋:……
  冯:慢点!
  宋:摆了三天就要喝!
  冯:摆三天的果汁也变质了。
  宋:对吧?!
  冯:汽水怎么讲?
  宋:汽水可以摆得比较久一点……
  冯:啊?!
  宋:没有……汽水是吧?!
  冯:诶!
  宋:……
  冯:啊?!
  宋:……
  冯:说慢点!
  宋:一个礼拜之内喝!
  冯:一个礼拜那汽水也变糖水了。
  宋:是喽!
  冯:牛奶怎么讲?
  宋:牛奶最麻烦了。……
  冯:嗯?
  宋:……
  冯:说慢一点!
  宋:放得太久不能喝!
  冯:嘿!你要说这法国话还真讲理嘿!
  宋:诶!
  冯:你把那个放了太久的牛奶和放了太久的汽水搅和搅和一起喝,得!变成氧乐多!
  宋:对!法文的氧乐多就叫做
  冯、宋:搅和搅和一起喝!
  宋:你也懂法文啊?!
  冯:那谁不懂啊?!
  宋:法文我不过懂点皮毛而已。
  冯:噢!
  宋:西班牙文我有深入的研究。
  冯:真的?!
  宋:……………………
  冯:诶!这学得很像诶,哈!
  宋:什么叫很像?!这就是!
  冯:那我要问你啦,西班牙文,香瓜怎么讲?
  宋:你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么奇怪的啊?
  冯:我喜欢吃香瓜。
  宋:喂!
  冯:我是说香瓜!
  宋:香瓜是:……
  冯:啊?!
  宋:……
  冯:慢点!
  宋:它没有比西瓜大!
  冯:没有比西瓜大就叫香瓜?!
  宋:诶!
  冯:那西瓜怎么讲?
  宋:……
  冯:啊?!
  宋:……
  冯:慢一点!
  宋:一定会比香瓜大!
  冯:都以西瓜为标准!
  宋:诶!
  冯:那跟西瓜差不多大的怎么办?例如南瓜,怎么讲?
  宋:南瓜是:……
  冯:啊?!
  宋:……
  冯:说慢点!
  宋:可能是和西瓜一样大!
  冯:可不用可能,我确定它们一样大!
  宋:对喽!
  冯:别别别……那个结尾音为什么都是“啊”?
  宋:谁叫你问的都是“瓜”!
  冯:那我再问一个!最大的,冬瓜,怎么讲?
  宋:冬瓜是:……
  冯:什么玩意乱七八糟!
  宋:不乱不乱,一点都不乱!
  冯:那你慢慢跟我说清楚!为什么冬瓜叫做叽里咕噜、稀里哗啦、一把一把大!
  宋:……(台语)
  冯:确实精通台语啊!
  宋:不过,刚才,其实,都是骗你的。
  冯:啊?!
  宋:学长,我真正精通的是日文。
  冯:……
  宋:……,……,……
  冯:……。……
  宋:古诗词,你懂吧?!
  冯:日文的古诗词那可就是俳句啊!您太有水准了!
  宋:Hi! ……,……,……,
  冯:是……吧?!
  宋:嘘!……,……。……,听不懂也请鼓掌。
  冯:很有韵味啊!教一下教一下,我要学!
  宋:那我们一句一句来!
  冯:一句一句来。
  宋:说慢一点。
  冯:不要太快。
  宋:……
  冯:……
  宋:枯藤老树,昏鸦。
  冯:啊?!
  宋:……
  冯:这是什么?!
  宋:小桥流,水人家。
  冯:就这个!
  宋:……
  冯:啊!
  宋:古道西,风瘦马,库拉塞。
  冯:它是这么短剧的吗?!
  宋:去!……
  冯:这我也听出来了,夕阳西下。
  宋:……,…………
  冯:不,这句实在太像了!
  宋:断,肠人在天涯以马死。
  冯:你想不想死啊你!
  宋:说相声嘛,逗个乐子嘛!闹闹闹……(音乐响起)现在怎么回事?
  冯:奏乐,厂公登场,我们答应要配合他演的。
  宋:(学鹰)啊!啊!啊!
  冯:好了好了,快点!
  (厂公登场,一系列表演)
  冯、宋:参见厂公!
  黄:开始点名!宋无忌!
  宋:有!
  冯:你怎么叫宋无忌啊?!
  宋:我们加入锦衣卫不就是为了反清复明吗?所以在登陆名册的时候我就改名,改成明教教主的名字。
  黄:宋无忌哪儿人呐?
  宋:启禀厂公,下官是台湾人。
  黄:哦,远道而来啊!
  宋:厂公言重了!
  黄:听说你们台湾,天气不太好?
  宋:启禀厂公,台湾乃一海外仙山、蓬莱仙岛、山明水秀、四季如春,百姓富有、生活安定,地方官公正廉明、爱民如子。正所谓:阿里山上有神木,淡水河里鱼虾多!
  黄:骗人!你糊弄我?!你小孩子怎么说话不老实呢?!切!冯翠山!
  冯:有!
  宋:你怎么叫冯翠山?!
  冯:我们加入锦衣卫不是为了反清复明吗?所以在登陆名册的时候你就改成明教教主的名字,我就改成你爸爸的名字!
  黄:冯翠山哪儿人呐?
  冯:启禀厂公,下官乃是京城人士。虽然眼下我大明朝是国难当头、百业萧条、天灾人祸接踵而来,但是,只要我们不轻言放弃,相信,在厂公您老人家领导之下,必然是万众一心、将士用命,中兴大明朝是指日可待!
  黄:哈哈哈哈哈……说得好!(对宋)多学着点!
  冯:我告诉你,我算对得起你了,我只改成你爸爸的名字翠山,没有改成你太师傅的名字三丰!
  黄:宋三丰!
  宋:有!
  冯:你玩阴的你!
  黄:宋三丰家里是干什么的?
  宋:启禀厂公,俺家里头是家学渊源,开国术馆的,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
  黄:悬壶济世,很好!哈哈……冯水扁!
  冯:有!
  宋:学长你太狠了!
  黄:冯水扁这个名字很突出啊!
  冯:启禀厂公,下官乃是京城人士。虽然眼下我大明朝是国难当头、百业萧条、天灾人祸接踵而来,但是,只要我们不轻言放弃,相信,在厂公您老人家领导之下,必然是万众一心、将士用命,中兴大明朝是指日可待!
  黄:呃,很好!宋泽民!
  宋:有!
  冯:你别把事情搞太大哦!
  黄:宋泽民对中兴大明朝有什么看法?
  宋:启禀厂公,下官是一介武夫,决不会放弃以武力……
  冯:嗯!
  宋:捍卫国土!所以和平统一……
  冯:嗯!
  宋:不是,和平解放……
  冯:嗯!
  宋:不是,和平……和平……,就这样和平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冯:怎么?!
  宋:不是,也不是件坏事嘛!
  黄:你心里头早点拿定主意啊!
  宋:是!
  黄:冯拉登!
  冯:有!
  宋:学长,在这样下去就难看喽!你没事弄个外国人来干什么呢?!
  黄:冯拉登这是什么名字啊?!
  冯:启禀厂公,下官乃是京城人士。虽然眼下我大明朝是……
  黄:国难当头……
  冯:呃,百业萧条、天灾人祸接踵而来,但是,只要我们不轻言放弃,相信……
  黄:在厂公我老人家……
  冯:您的领导之下,必然是万众一心、将士用命,中兴大明朝是指日可待!(对宋)都被你闹的!
  黄:宋楚……
  冯:等一下!你跟那个人已经同姓喽!你名字搞一样怎么演啊?!说相声就是要隔一层,大家才会觉得幽默、讽刺,这才好笑啊!
  宋:你听他讲完嘛!
  冯:他讲完不整个名字报出来啦!
  宋:你听嘛!
  黄:宋楚!
  宋:有!
  黄:宋渝!
  宋:有!
  冯:双胞胎啊!
  黄:你们是兄弟啊?!
  宋:启禀厂公,我们是分割手术成功的连体婴!
  冯:大明朝医学史上的奇迹诶!
  黄:今后要为大明朝竭力尽忠啊!
  宋:(学两人)是!是!
  冯:手术有后遗症你看!
  黄:冯不锡(布什)!
  冯:有!
  宋:你……
  黄: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啊?!
  冯:启禀厂公,下官乃是京城人士。虽然眼下我大明朝是国难当头、百业萧条、天灾人祸接踵而来,但是,只要我们不轻言放弃,相信,在厂公您老人家领导之下,必然是万众一心、将士用命,中兴大明朝是指日可待!(冯下)
  黄:哼哼…………哇…………哪有这样子的啦!少卿你看他啦,每次都这样,同一套台词、同一套动作,连态度都一样!都演个外国人还说自己什么京城人士啦!哪有这样子的啦!
  宋:好好,别急,我来处理,好吧?
  (冯学狗跑过二人面前,宋随后学鹰)
  宋:士伟!
  黄:啊?
  宋:从开演到现在你刚刚是第一次这么清醒!
  黄:放肆!你说什么?!
  宋:下官不敢!下官马上去查!
  黄:哼!
  (冯学狗跑上)
  宋:好了,停!等一下!好了啦!你干吗……你看像我,我把每一个人名的口音、态度有所区隔,用不同的表演方法来呈现。
  冯:你有用到不同的表演方法吗?
  宋:嗯!
  冯:不同的口音不同的态度,就像是戴上不同的面具,你骨子里搞同一套啊!
  宋:我至少有变化啊!那像你同一套台词,还重做四次。
  冯:重做四次,那是四个不同的人在思考。我演的是内心戏啊!谁像你啊,皮像表演法!
  宋:谁像你啊,来回表演法!
  冯:你花言巧语!
  宋:你废物利用!
  冯:你晚上不睡觉!
  宋:你早上不起床!
  冯:你睡前不刷牙!
  宋:你大便不洗手!
  冯:你……你乱把MM!
  宋:你……
  冯:我没有!
  宋:冯翊刚你怎么在台上把这个讲出来呢?!你万一让我女朋友听到怎么办?!
  冯:你那个女朋友啊?!
  宋:你没有见过的那个……
  冯:哈哈!
  宋:我好不容易跟一个个性温和的女孩在一块儿,你不要破坏!
  冯:都被从前辣妹给辣怕了啊!
  宋:而且她很上进哦!外文能力非常好。
  冯:外文好?
  宋:外文好也得有个限度啊!她外文好到什么程度,你知道?
  冯:好到什么程度?
  宋:好到我们听不懂她的中文。
  冯:啊?!
  宋:我在United States就是所谓的美利坚合众国联邦、简称美国,留学的时候,我是住在New York City就是所谓的纽约市。我念的是NYU——New York University就是所谓的纽约大学。
  冯:哦,讲话很忙哦她!
  宋:My company就是所谓的我的公司,是一间百年老店,最近出了一点trouble就是所谓的麻烦。我们前任的chairman就是所谓的主席被fire就是所谓的被开除了。我们现任的chairman就是所谓的董事长本来是没胆把我们前任的chairman就是所谓的主席给开除的,但是我们前任的chairman就是所谓的主席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现任的chairman就是所谓的董事长,抵挡不了内部的反弹,硬起来就把我们前任的chairman就是所谓的主席给开除了。
  冯:哎哟我的妈呀,不要跟她浪费生命好不好!
  宋:我们那天在聊这个的时候,正在吃汉堡。我突然觉得好想吐!
  冯:……
  宋:我就跟她说了一句:妹妹,你等会儿。
  冯:还有什么好等的!
  宋:我到后面去吐,顺便就从后面溜走。
  冯:把她fire掉!
  宋:我后来发现“妹妹,你等会儿”这句话真好用!
  冯:怎么好用?
  宋:当你碰到搞不定的人,或者搞不定的事,你就叫他“你等会儿”。
  冯:可我不懂啊,等什么呢?
  宋:等我躲开,等他忘掉。
  冯:哦,好的不学,学我们的政府官员啊!
  宋:不要讲脏话!
  黄:好啦!总共一百零八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冯:其实只有我们两个!
  宋:嘘!
  冯:诶,你看他知不知道其实只有我们两个?
  宋:我想他知道。
  冯: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在那儿装模作样还要点名自欺欺人呐!
  宋:他爱演就让他演嘛!更何况一个人活在角色的幻觉当中,未尝也不是件坏事。
  冯:是是是,究竟是国家承载着幻觉,亦或是幻觉成就了我们的国家呀!
  宋:哇学长,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黄:来!我们唱军歌!
  冯、宋:唱军歌?!
  黄:就唱刚刚教你们的那一首:东厂之歌!
  冯、宋:啊?!
  黄:来来来,先就位,一人一边啊!(两个人走过去)我先起,啊,听好啦!乌……
  冯:乌……
  宋:乌……
  黄:好,来!一、二、三!
  三人一起:(三声部唱)乌鸦黑,乌鸦黑,乌鸦是白还是黑?你说乌鸦白,我说乌鸦黑,天下乌鸦一般黑!
  黄: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对了对了,本座要你们前往武林各大门派,网罗英雄豪杰,共商反清复明的大业!这事办得怎么样啦?
  宋:启禀厂公,上个月在西岳华山……
  冯:等一下!每次都在华山论剑,多没有创意啊!
  宋:山西五台山?
  冯:小说里也用过了!
  宋:武当山?
  冯:嗯!
  宋:少室山?
  冯:嗯!
  宋:峨眉山?
  冯:嗯!
  宋:西域光明顶?
  冯:哎哟,你怎么尽选小说上用过的地方啊?而且都要爬山,你累不累啊?!
  宋:那,浙江千岛湖?
  冯:你去!
  宋:在台湾!延平郡王郑王府的安排之下,大家渡海到台湾。
  冯:这个地点选得不错,不俗气啊!
  宋:各派高手齐聚阿里山!
  冯:又上山!
  宋:大家轻功都很好,都飘上去……
  冯:啊!
  黄:好啦!在阿里山上情况怎么样啊?
  宋:启禀厂公……
  冯:那个启禀厂公,正所谓:阿里山上有神木,淡水河里鱼虾多!我大明朝虽然眼下是国难当头、百业萧条、天灾人祸接踵而来,但是,台湾乃一海外仙山、蓬莱仙岛、山明水秀、四季如春,百姓富有、生活安定,地方官公正廉明、爱民如子。只要我们不轻言放弃,相信,在厂公您老人家领导之下,必然是万众一心、将士用命,中兴大明朝是指日可待!(说完马上逃跑)
  黄:少卿啊,你说都这种状况了,我该不该翻脸啊?
  宋:妹妹,你等会儿!
  黄:喂!
  宋:学长,出来!
  (冯学狗上,学狗叫)
  宋:好了……
  (冯依然学狗叫,宋突然学鹰叫,下了冯一跳)
  冯:干什么!
  宋:不是……你干吗又说那一套空话!而且还把我的词给混进去!更何况事实不是如此哦!
  冯:事实是什么?事实是天下大乱诶!武林各派各怀鬼胎、各行其道,天大地大它最大!整天是你围剿我,我暗杀你,你包围我,我抹黑你,各占山头,各傍桩脚,盘踞地方,扩展势力,美其名为天下苍生,骨子里是权力斗争,这是事实!我们演他的鹰犬,把事实告诉他那何苦呢?就编一套空话让他听,好让他把那反清复明的春秋大梦继续做下去不就算了嘛!
  宋:诶,可是你……
  黄:我说,丐帮连帮主,他的眼睛好点了吗?
  宋:启禀厂公
  黄:嗯。
  宋:想当初,连帮主还是丐帮八袋长老的时候,遭贼人暗算,眼睛中了毒粉。
  黄:哦。
  宋:当时他的夫人小方……
 黄:小方?
  宋:江湖人称“铁脸撕不破”小方!夫人劝连帮主先治伤再报仇,没想到连帮主对夫人说了一句:“妹妹,你等会儿。”用打狗棒收拾了一帮贼人,却也延误了治伤的时机。幸亏帮中神医悉心疗治,这才是双目不致失明。但是一双眼睛从此怕光。他那个眼睛一眨一眨的毛病恐怕是好不了了!
  黄:唉,可惜了!诶,那金橘派宋掌门呢?
  宋:宋掌门!
  黄:宋掌门呐!我说宋掌门他的内伤好点了吗?
  宋:唉,自从上回武林盟主争霸,宋掌门遭人暗算,中箭落马,他那湖南骡子的个性就越发的让人难以捉摸了。
  黄:怎么说呢?
  宋:那天在阿里山我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黄:他干什么了?
  宋: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六十个橘子。
  黄:那橘子干什么?
  宋:橘子,是他们金橘派的象征。为了表示他的伤已经全好、内功完全恢复,有意炫耀、特地表演——丢橘子。
  黄:一次能丢六十个?
  宋:这六十个橘子可都是他当年在朝廷做官的时候,亲手栽培的呀!他一边丢橘子,一边大声疾呼:这六十个橘子,就会长成六十棵橘子树;这六十棵橘子树,就会长成六十根反清复明的栋梁!大家说好不好?
  黄:好不好呢?
  宋:没有人答话。他一闪神,吧唧吧唧掉下来六个。
  冯:你确定只掉六个!
  宋:我那知道,要等选举完才晓得啊!大家伙目瞪口呆,眼看这几十个橘子旋天飞舞,一道黑影抢进场中。
  黄:谁?
  宋:大家定眼一看,原来是独行飞猫——罗不住!
  黄:独行飞猫?本座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号,他是混哪一派的?
  宋:他无党无派……他不属于任何门派。他这个名字取得好啊!罗不住!
  黄:罗不住?
  宋:任你撒下天罗地网,也是抓他不住!这个时候人群中闪出了两道身形。
  黄:是谁?
  宋:金橘派宋掌门的两名女弟子——庆庆跟安安。
  冯:那是两个人吗?
  宋:不要管嘛!你管了我故事掰不下去了!庆庆、安安一人射出一棵橘子,罗不住纹风不动,就在橘子正要打中面门的刹那,双掌接住橘子,用内力一逼,卟呲!
  黄:怎么样?
  宋:两道橘子汁喷了庆庆、安安一脸。罗不住顺势而起,左右开弓。庆庆、安安连中了他三四掌。
  (宋打黄)
  黄:唉哟……打女人了……
  宋:武林同道人人不耻,纷纷拔出兵器要动罗不住,罗不住马步蹲低,双掌上扬,使出独门绝学——飞猫七十二抓,誓言要抓出武林中的鼠辈。
  黄: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啦!
  宋:这个时候,黄旗门的掌旗使谢大娘……
  冯:哦!……
  黄:谢大娘……
  宋:谢大娘挡在罗布主身前,一对玄铁判官笔横隔当胸,朗声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反清复明大业未成,武林恩怨暂放一旁!
  黄:这话说得好!
  宋:没有人理她。反而把谢大娘当罗不住的同路人要一起格杀。
  黄:这该如何是好啊?!
  宋:远处传来龙吟虎啸,有人以内力传声,说道:妹妹,你等会儿!
  黄:这又是谁?
  宋:有一个人,穿着一件红夹克……说八卦,穿着一件红夹克……一件八卦大红袍,原来是“红衣铁嘴”李告!
  冯:你小心他真告你!
  宋:李告手中一本天书。注意!机密资料出现了!你们这些人呐,号称武林名门正派,其实呀,蛇鼠一窝!你们那些搞七捻三的证据呀,都在我的手里。
  黄:这人确实不好惹!
  宋:武林中人人自危,于是开始互揭疮疤、咆哮谩骂,你捅我一棍、我打你一耙。
  黄:这帮人,我怎么指望他们反清复明?!
  宋:眼看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展开。忽然,阿里山的东面飘起了紫色祥云,一个灰衣人悠然飘进,一步一莲花,轻轻地落到高台之上。说也奇怪,大家看见他,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双掌合十、鸦雀无声。
  黄:何方高人?
  宋:莲花庵慈济师太。
  冯:我不玩啦!她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好人哦,你不要把她抓进来乱编哦!
  宋:……,你等会儿。……………。这个剧本……………,你怎么可以说不完就不玩呢?
  冯:管你的,我不玩了!
  宋:……!今天的这个剧本………………。
  冯:我不演了,我出去!我出去,出去看到一座竹林,紫色的竹林,走进去,阳光筛撒进来,好安静的竹林呐!蝴蝶、蜻蜓、蜜蜂……有一只金丝猴,手里拽着一根细竹子,竹子的另外一头,是一只大熊猫!大熊猫跟金丝猴在抢一根竹子你看!
  宋:我们眼睛所看到的为什么都是你争我抢呢?!
  冯:我提气,纵身一跃,飞上竹子的最顶端。
  宋:不要妄想一飞冲天。
  冯:视野辽阔!我看见远处的小村庄炊烟袅袅。一个樵夫和一个渔夫在村口偶然相遇。他们聊了总有十分钟啊。
  宋:生命中最简单的快乐其实就在你身边,千万别说“你等会儿”,要及时把握。
  冯:我望向更遥远的西方,天地相接之处有一个小红点。
  宋:我们总是好高骛远去看那些不实际的东西。
  冯:越飞越近越飞越近,那个小红点会发光啊!
  宋:越想越远越想越远,可能只是灯泡!
  冯:越飞越近越飞越近,我看清楚了是一只鸟,一只大鸟。
  宋:越想越远越想越远,看清楚了那是一架飞机。
  冯:那是一只凤凰!全身金红色的羽毛在阳光反射之下像是一团火球。
  宋:一架飞机,里面坐了许多人,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想要完成你的悲剧故事,就强迫别人的故事停下来一起走进你的悲剧。
冯:凤凰从我的头顶掠过。我看见他的表情:冷漠中带着哀戚,仓皇中透着愤怒!
  宋:人不是完美的,心情不是完美的!生活不是完美的,世界不是完美的!
  冯:凤凰……一头栽了下来,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宋:不完美,也很美啊!
  黄:自然就是美!你们两个是怎样?还当不当我的事?
  冯、宋:厂公恕罪!
  黄:什么厂公?!
  宋:你是我们东厂的厂公啊!
  黄:我知道我是谁,不用你提醒。
  冯:那你是……
  黄:我怎样?!啊不,你们两个是怎样啊?!我们在不在同一个状况里啊?!从开始到现在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两个好像一会儿在现在一会儿又不在现在?
  冯:他醒了!
  黄:我一直都很清醒!我,仅一位,仅仅只有我一位小小锦衣卫。任何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仅仅只有他一位小小锦衣卫,离开的时候也是仅仅只有一位小小锦衣卫。你一位,我一位,他一位。没有人能取代我,我也不可能取代任何人。每一位都是小小的一个单位,就是因为不能被取代,所以每一位都是大大的一个单位!啊!
  冯:你看他真的醒了吗?
  宋:考考他。今年是哪一年?
  黄:废话!当然是西元二零零一年。(冯、宋鼓掌)大明崇祯三百七十四年!
  冯、宋:哎哟!
  黄:太做作了!鹰犬是这样演的?!难道这就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相声瓦舍”表演法吗?
  冯:喂!
  黄:西 元 1644年是,大明崇祯十 七年。你自己算嘛!西元二 零 零 一年应该是大明崇祯多少年?!西元1644年大明崇祯十七年,先皇驾 崩。
  宋:西元1644年,大顺永昌元年,闯王李自成在紫禁城登基才过了一天又被轰出去。
  冯:西元1644年,大清顺治元年,吴三桂打开山海关大门引清军入关。后来的两百多年,皇帝都姓艾新觉罗!
  黄:西元1645年,大明崇祯十八年,满洲狗皇帝说: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我大明忠臣史可法死守扬州,宁可不要人头,也不剔发。
  宋:时间前进。西元一七零零年,十八世纪,人类进入机器时代。
  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我大明朝的无辜百姓被满洲跶子杀了一百万人!
  冯:时光倒流,来到西元一六零零年,《西游记》成为家喻户晓的小说。
  黄:大明崇祯五十三年,王八蛋吴三桂的孙子被抄家,活该!哈哈……
  宋:西元一八零零年,十九世纪,人类继续发明更多的机器。
  黄:大明崇祯一百年,反清复明大功告成。
  宋:喂!就算姓朱的皇帝他没有上吊自杀,他也不可能活这么久啊,怎么年号还是崇祯呢?
  黄:在我的心目中,只有大明朝;大明朝的年号,永远都是崇祯!大明崇祯一百年!哈哈哈哈……
  冯:时光倒流,来到西元前一百年。一个樵夫和一个渔夫在村口偶然相遇,他们聊了总有十分钟啊。
  宋:时间再前进,西元一九零零年,飞机飞上了天。
  冯:西元前三百年。有一天,村子里面有三个小孩出生,同时,却也有一位老人家过世。
  黄:大明崇祯三百年
  宋:汽车满街跑。
  黄:大明崇祯六百年
  宋:家家户户装电话。
  黄:大明崇祯七百年
  宋:家家户户看电视。
  黄:大明崇祯八百年
  宋:家家户户看第二台电视!
  冯:西元前一千年!熊猫跟金丝猴在抢一根竹子!
  黄:大明崇祯一千年
  冯:犀牛在黄河里洗澡。
  黄:大明崇祯三千年
  冯:凤凰从华山之巅飞过!
  黄:大明崇祯九千年!
  冯:这凤凰……凤凰……
  黄:大明崇祯一万年!
  宋:西元两千年,第二个千禧年,人类所发明的机器在发明更多的机器。
  黄:大明崇祯两万年
  冯:西元前两万年。花开了,草绿了,太阳每天都露脸。
  黄:大明崇祯三万年,大明崇祯四万年,大明崇祯万 万年!哈哈哈哈……
  


----全剧终----

[ 本帖最后由 冰竹 于 2008-6-3 15:50 编辑 ]
发表于 2008-4-23 17:34:0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段子很经典阿
发表于 2008-4-23 17:36: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有音频~
 楼主| 发表于 2008-4-24 16:01: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有视频……
发表于 2008-4-29 08:3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电驴上下过相声瓦舍的全集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账号

本版积分规则

小黑屋|爱在华师大 ( 曾经也有备案 )

GMT+8, 2024-11-22 02:04

广告与合作请【联系我们】

© 2007-2024 iecnu.co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