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她是在一个客户见面会上，我跟着叔叔，亦步亦趋，然后由他引荐各位在场的长辈。介绍她的时候我记得，她34岁，属狗，一家网络公司的控股商。 当时没有什么印象，就觉得腰肢很细，皮肤很好，说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微卷的头发有着淡淡的栗色，如果不是眼角些许的皱纹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也许她给人的感觉应该是24岁。第二次接触她的时候，是在一个内部的小的见面会上，她穿了一身很合适的紫色旗袍，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觉得她的腿很直，仍然皮肤很好。
从来不觉得会和大我一轮的女人会有什么交集，但是作为职场妓女来说，做IT的最大悲哀就是要不断地更新以满足客户的要求。她是我的客户，所以，她就是上帝。上帝有一天对我说：“今天我们不用这么拘束，换个地方谈工作。”随后的工作会晤，都改在了瑞金宾馆的一家印度风格的98里，记得那个酒吧有两张很大的波斯风格的床，床上有毛茸茸的地毯，床的正中，有一张小小的桌子，桌上的杯子里漂浮着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灯光暧昧，音乐柔和，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每次和她面对面地盘膝而坐的时候,总有种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在她的眼睛藏在烛光的阴影中的时候。于是，会议室变成了咖啡厅。从始至终，我也没有记住那家98的名字，因为，每次和她单独去的时候，我都是低着头的。而每次的签单都是用的她的信用卡，这方面我不和她争，因为我没有资本，也没有底气.她一套衣服的价格，也许就能顶得上我一年的工资。
我们的合作很愉快，她并不象某些客户那样想用最少的钱获得最好的产品。甚至于在某些工作的进程上，是她来配合我们的工作。我很奇怪，也很迷惑。12月的一天，仍然在那个98，我和她碰到了她那个圈子的一帮伙伴，她和她们热情地打着招呼，在介绍我的时候，她说：“这是我的弟弟”.她们一起喝着威士忌兑可乐，一起抽着摩尔，玩筛子，而我就在那里静静的旁观。无聊的时候给了我那时候的女朋友一条消息，我在98陪客户。散伙时，那几个女人中的一个拧了一下我的脸，手很白，拧得我很疼.
直到有一天，她问我：“有女朋友了吗？”我说：“有了，学妹，商学院的，满漂亮的，皮肤和你一样好”.她又咯咯地笑了：“看不出你还蛮会哄女人开心的，我皮肤哪有小姑娘那么好啊，要是再年轻10岁就好了，唉。”这声叹息好像是一种嘲弄，也带着一种无奈。让我甚至于有点同情这个美丽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反问到：“你有男朋友或者老公了吗？”她又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曾经都有过，但是又都没有了。生活普通的时候想找个有钱的男人嫁掉算了，但是真的有了钱又觉得什么都是假的，人也许就是这么不知足。”和她的合作已经接近尾声了，应该交付的东西都已经交付，应该做的模块都已经完成。我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这个女人像一团温柔燃烧的火焰，很安静，但是很有热量，火焰很美丽，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但是理智告诉我不管如何，玩火的后果都是受伤。
这一切终结在了12月27日。我的22岁生日那时候的我和女朋友由于一个小小的矛盾已经决裂，有点不甘，有点不舍，更多的是伤心。我不抽烟，也很少沾酒精。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知道了那天是我的生日，于是约我到了那家98，一个满精致的蛋糕，22根精致的蜡烛让我差点没有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我是怎么把半瓶威士忌喝掉的，但是那种从喉咙一直燃烧到胃的感觉很爽，很刺激，酒后的意识模糊也让我逃开了很多不想面对的东西。早上起来的时候在她家的客房.床很大，很软，窗帘是乳白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的时候人有种慵懒的迷醉。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迅速检查了一下衣物，还好，全都穿在身上
好像不是每个人都是酒后乱性的，至少我不是。自嘲地笑了一笑，想到也许是以前SY过度，酒后想乱也没有乱起来。慢慢地走到洗手间，准备清理一下自己邋遢的模样。
看一家人的品味我通常喜欢看洗手间，从装修的素雅程度来说她的品味应该不低，属于精品女人。用手捧着水洗好了脸以后发现周围没有毛巾，正在努力寻找的时候，从镜中看到她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了我身后。“这是我新买的毛巾，你暂时用一下吧，我这里平常没什么人来，也没什么人留宿，所以客房里面东西不是很齐”这句话太刻意了，她也许是想急着表明什么.
脑子里有点糊涂，不清楚自己和她是什么关系，但是也懒得去清楚，有时候人喜欢一种暧昧的氛围。朦胧的时候总是最美的，也是最舒服的。这也许就是很多人喜欢相互暧昧的原因，因为关系没有明确的时候就不会因为任何的关系而承受相应的义务或者责任。收拾了一下去了公司，好歹我班还是得上的，虽然公司不大,但也是自己的心血。为了支撑和建立起这家公司我已经耗费了不少的心思和精力，不想其由于我的管理不善而灰飞烟灭.
年关，一直没有清楚这个词的含义，但是现在我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所有的公司都在报表，做帐，很少有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拿钱出来做项目。于是像我们这种规模比较小的公司就倒霉了。正在做的项目资金基本都要年后才到位，而年前又接不到有现金到帐的项目。公司的赤字一天比一天高。直到有一天，我快给不出员工工资的时候，想到了她。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慢慢地签了一张支票，数额远远高过我要求的数目，也拒绝了我提出的给她欠条的要求。拿着这张支票，我感觉到分量有些重。
也没有多想，迅速把钱从公司过帐然后套现，解决了燃眉之急。晚上，仍然在那里我为了答谢她,请她吃饭。这是第一次我买单。2杯朗姆酒，一点点小吃，就喂饱了这个女人，也许她应该是属猫的.在我心里，猫科动物都是一种桀骜不驯而且高贵的群体。闲聊之中，谈到了我的工作上来,对她抱怨了一下工作的艰辛，如客户群不好掌握，名气不够，资金不足，信誉度不高等等。她认真地听着，最后，轻轻地对我说：“你愿意到我手下来工作吗？我给你你现在收入的2倍工资，你也不用天天为了客户和帐单而发愁了，你们这样的年龄应该是不知愁滋味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固定的工资，那么我在上海也算是高收入阶层的了。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于是我很理智地说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要技术没技术，要人脉没有人脉，要客户没有客户，你给我那么高的工资我怕我拿着心虚。再说你公司那里人才那么多，我不是过去找羞辱吗？”
“
没有人会羞辱你，也不需要你做技术或者管理，你的任务是陪我出席一些活动和掌握一些客户的资料”
“秘书？”
“对的，但是也不完全同于秘书，因为你对技术总归有点了解的，软件工程的书多看看，有可能叫你负责一些项目。”
“你不觉得用这样的价钱请一个半秘书的人价格太高了吗？”
“我觉得，值得。”
我说回家想想。辗转反侧权衡再三，公司创立的时候很辛苦，接到第一笔单子的时候很兴奋。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很爽。但是如果直接去了她的公司，那么我自己这边所有的东西就得结束。
玩网游的时候我喜欢一件一件地自己打装备，一级一级地自己升级。如果给我一个满级的帐号和全套极品的装备我会丧失玩这种游戏的兴趣。玩公司也一样，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过上退休的日子.这样会消磨我的斗志，也会吸尽我的青春。记得我拒绝她的时候是在她家，她那个大大的，空空的客厅里。她穿了一套很随意的家居服，居然看起来更加年轻。没有脂粉，没有首饰的她好像是的一个学姐。唯一没有区别的是，她的眼睛仍然那么黑，睫毛仍然那么长。听到我拒绝的话的时候 .她的眉头颤动了一下说道：“说实话，你一点都不帅。”
“这个我知道，我身高不达标，体重却是超标的”
“你也没有钱，没有地位”
“这个不需要你提醒，我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
“但是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小东西。你身上有种年轻的吸引力。听你说话的时候我很快乐，这是我用其他任何方法都得不到的快乐。因为你很单纯，也很干净......”
我不知道她所谓的干净是指什么，但是我觉得这种所谓的干净正在悄悄地从我身上溜走。从心理上来说，我非常地喜欢她，她是一个成熟而有风韵的女人。但是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的反差让我不可能表现出这种超越年龄的喜欢。也许我答应她我会过得很富足，很快乐。但终究是她纯金笼子里装的一只小白鼠。走出她家门的时候，我拿出了手机对着她的号码轻轻的按下了delete。 |
发表于 2007-11-12 15:23: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