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今年大学生话剧节的一些看法,因为不甚了解才存在诸多臆测。后来同上海一个民间戏剧小团体802工作室的小俞聊天,才感到社会上还是有很多人在关注这个戏剧节。借助这种关注,大学生话剧节的影响力被波及到成年人的世界中。18岁以后的年轻人已经可以称为成年人,但只要他们还未彻底参与工作,还未独立面临压力生存于这个社会中时,便还不算成年人吧,毕竟身体的成年无法等于心理的成年。越来越多刚毕业或已经工作多年的成年人们依旧关注着这片难以称为净土的领域,无论如何都会带给人以感动。有一点必须给予肯定的是,无论何种团体,无论他们对戏剧抱以怎样的观念,他们的理论及实践的行为都势必会对其存在的地域造成某种影响。这种影响从具体事件上看可能是有意义的也可能是无意义的,但对戏剧文化整体的发展是非常有好处的。因此大学内的剧社团体和社会上的业余民间戏剧团体都在为整个社会的文化发展进程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其主要功能除对戏剧艺术及文化本身的个性化探索以外,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现实和个体要求。当然,在这一点上比较来说,社会民间社团要做的好于大学社团,原因在于他们并未受到某些政府职能部门的严格限制,可以在“不越界”的诸多层面进行自由的实验和表达。而大学社团正如我前文所说,普遍在学校相关职能部门的要求下,将得奖作为社团活动的目的之一。作品的思想层面也受到一定限制,现实的、主旋律的考量成为重点,对自身及社会的感性观察和理性探究变得相对有限。无疑,在作品创作上,大学社团想要拿出既符合政治需要又可表现个性主题的作品难度是相当大的。所谓的好作品越来越少便不奇怪了。但是,他们以“自由自在的表达自我”为交换条件,得到了生存所必须的支持和资源,到底是不是个好交易,目前尚无定论。但如果没有了这个活动的平台,大学对戏剧社团松手不管,那或许是个更糟的结局。
然而,浙江大学的黑白剧社在我看来是个“幸运儿”。同上述的情况相比,它能够在较为宽松的环境中生存是十分不易的。桂迎老师花费了近十几年时间,苦心经营起的这一社团,如今已然成为浙江大学的金字招牌。而她自己也在多年的实践中品尝到无尽的喜悦,说实话,在中国大学校园里,她是极少数实现了自我理想和价值的戏剧人,为此,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正是因为了解到这些,我才在同礼品供应商结帐、去电视台探访友人的东奔西跑之后,顶着疲惫拉着ANNIE走去剧场看他们的作品。在浙江大学校友眼里,这是对逝去的青春的一种追忆和纪念,而对我而言,却还有另一层含义——这是苦尽甘来理想胜利的碑柱,它对坚持实现美好理想的人们是一种鞭策,对放弃理想追求的人们则是一种叹息。每次听闻黑白剧社的事迹,我都要默然思索,自己是否还在为理想而奋斗呢?《迷城》是黑白剧社这次话剧节上演的作品,非参赛仅展示的身份带给演员以轻松自如的心态,这正是我希望其他大学的学生也能具备的。戏长一个小时出头,看下来有些困乏,优缺点并重。总的说来,戏有一定的故事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现实,尤其是针对网络游戏、个人理想和爱情的讨论较有新意。但剧本创作并未达到十全十美,有些台词略显冗长乏味,部分场面片段有多余之嫌,修改余地很大。从表演上看,学生的肢体较为放开,表达的欲望强烈,感情也比较充沛,但动作准确度和控制力上尚有很多问题,表达方式较为匮乏,节奏把握能力差。这是大学戏剧社团在表演方面的共同问题,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求学生花很多时间去钻研表演技术,毕竟学生们并非戏剧专业的,他们的学业重点在其它方向。因此,在大学戏剧社团中,似乎更需要的表演人才是具有天生表演能力的人,最差也是经过指导可以很快开窍的学生,而绝不能将其变成一个专业的培训中心,这是本末倒置的。戏的风格还是以简约为主,同几年前看过的《花木兰》布景有些神似。导演设计了4个几何造型的方形道具,使其放倒、立起、排列而形成多义性的舞台空间,让演员置身其中,运用想象力和行动构造出观众的想象空间。这一尝试在艺术创作上还是非常有创见的,另外便是由校园戏剧的生存特点和财力资源所决定的。
《迷城》结束后,我同桂老师见了面,她依旧忙忙碌碌也没能聊上几句。不过她告诉我几个数字,一个是该戏从排练到演出仅一个月左右时间,一个是经费很少,2000元置办了包括衣服和道具在内的物品。这一点无疑是其它大学剧社应当学习的,勤俭持家是非常重要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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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冰竹 于 2007-11-22 20:49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