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斑驳的路爬满山坡,起伏的角度画出月的弧线,梦中的亭有启视星空的我,在黑夜中安逸,灵魂盘踞在大地之上。
想在黄昏的水边漫漫任游,除了随和的阳光我一无所见。这夕阳是念,是情,是爱人心中永恒的女神;这绿湖是在,是无,是诗人眼里臆想的失景。
白色的小花,沾染秋霜凝噎的泪珠;黄色的小花,轻吟末夏盛开的挽歌。
走一步,云如梦中永远追不及的轻绵;退两尺,云又像溯回的童年。
如果我有只小船,泛舟蓝羽之上,遥望山那边的人群,缅怀未成年时的虚落落的情节。
我一眼看见砖路,映出细花纹的新鲜和尘土的沧桑,方块之间灰蒙蒙的线勾勒了绝定的空间——分开不同心路的人的不同世界。有种故事,叫神情;有种字句,组排的只是一串旁观者难清的密码,只有当局者才能却没有解。
你笑了,在我眸间确定的镜头。你说:“我愿憩息。”于是你又回到我的心里那一光晕的重合,宛如从未出窍一般——一切只不过是性灵之游。
散落红尘的灵魂们按命运之手寄旅在形形色色的躯体,于是人们开始活动了。
当个体意识与绝对精神合二为一,我就是自己的神。
残红燃烧了半边天的色彩,继而倏地收敛于一团活火。
静止的世界不是油画,而是许多块凹凸的拼片化整成图。
湖的那边,还是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