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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都不认为,死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不管是任何形态的死,都是一种对于生的逃避。因为 活着,才需要更大的清醒,更彻底的勇气。而这次至尊宝的死,所体现出来的绝对是一种难得的勇气。
“我听人说,只要你的剑够快,那我就不会立即死去,希望你能取出我的心脏,让我再看一眼,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人在我心里面到底留下了什么。”
至尊宝于春三十娘如是说。很明显的,这是一种自杀行为,只是在借用别人的手。记得法国一位学者埃米尔说过,一个人如果是因为某种崇高的感情,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他就不是想去死,而是想去体验活着的奇迹。埃米尔对于死的偏执可以说到了种疯狂的地步,死一次还不够,妄图多死几次。
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算得上是崇高,像至尊宝,像埃米尔这类人而言。他们之所以想死,绝不是因为他们厌倦了生,相反,是对于生的一种迫切的热情。他们的自杀就像是他们的义务一样,其根源是一种强烈的感情,不得不体现出某种难以抗拒的力量,当他们意识到这种力量的存在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去亲吻这些——死亡。在这种义务式自杀的情况之下,他们的理智以及意志是为这种力量所服务的。他们不像齐奥兰,不像伊壁鸠鲁。齐奥兰是厌倦了生,而伊壁鸠鲁也从来都不劝他的弟子提前去死,相反他劝他们活下去,只要觉得活着还有意思。
一个人如果没有其他目的,那就随时随刻没有任何目的,而感性的欢乐只是一条链接人与生命的脆弱的纽带,所以,只要坏境稍微的允许,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去摆脱那条纽带,去寻找另外一种更深层次与生命拥抱的方式,在这里,任何达观的爱幻想的忧郁都是多疑的,被一种极为热情的冷静所取代。就像哈特曼所认为的那样,现实本身是令人难以容忍的,除非披上一层幻想的薄纱。
而从另外一方面来看,任何内心活动都是从外界来汲取养料。我们不能在一个完全不确定的情况下来思考意识。而当一个人觉得,外界所得到的养料根本不能满足他内心的需求。他就会把意识干脆脱离外界而存在。由此他便会看到世界的面目可憎。他就无法像活着的时候那样正常的去外界汲取养料了,也就是说,他的意识开始好无用武之地。因此,在他眼里,他的周围变得毫无意义,从而扩及到他自身的毫无意义。除了自身的毫无意义而引发的悲哀,他再也找不到思考的对象。因而,他开始沉迷于这种空虚。对于这点拉马丁是很了解的,并且他还通过它笔下的任务绘声绘色的描叙了这种空虚。
“我周围一切事物的萎靡不振和我自身的萎靡不振非常合拍。一切事物的萎靡不振诱使我更加萎靡不振,我陷入了忧伤的深渊,这种忧伤是活生生的,充满了思想,与无限的交往和灵魂深处的半阴半暗。”
这是一种病态,但这种病态的感觉是一种诱惑而不是痛苦。在这种病态中,死亡是那么诱惑性的存在。所以他接着说,
“我决心从此全身投入其中,决心摆脱任何能使我从中脱身出来的社会,决心用在我碰到的芸芸众生中用沉默,孤独以及冷漠把自己包裹起来。我不愿再看到人类, 我只要看到自然和上帝”
因此,他选择了这条死亡的道路,且异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