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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潜鬼则》人和鬼的世界之间,那些说不尽的千丝万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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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18 22:37: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今天先发5章,大家要是喜欢请帮忙顶个帖,我会每天一更!此外如果还有人想看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配图配乐版,可以加群,或者作者QQ,群号:编剧异闻录/潜鬼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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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QQ: 150345125
第一卷 雾村诡事
第一章   真实的序曲
本人会在此故事中叙述自己的一些灵异见闻。如果各位喜欢,我会写成长篇。不过在此先声明一点,本人的真实经历有限,起初的几段故事中,会尽量保证是自己的真实见闻加以改编,随着故事发展,本人的真实部分会逐渐减少。如果有幸能坚持到中后期,也许会依据真实的谜案,或者灵异传闻改编,至于到了最后,会是完全杜撰。希望各位不要执着于故事的真假,因为有的时候,执念让我们错过了太多的风景。

2006年的那个夏天,终究成为了我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自那以后,我这个剧组里的全能勤杂工,渐渐踏入了一个自己从来未曾想象过的世界……
我叫杨晓虎,真名。作为一个80后,就因为这名,很多人认为我和“土鳖”同属一个品种。名字是我大姨给起的,她老人家是北大的文学硕士。大姨今年六十有七,在属于她的那个年代,这种文凭算是凤毛麟角了吧。居然能想出这么有文化气息的名字,我深度怀疑她主修的是古文!

我爹嗜赌成性,我初二那年老公母俩离婚了,我被判给了老头。我念了个艺校是职高,高一那年,老东西为了躲避赌债,颠儿了。他留下了房子和几千块钱,买断了我们这辈子的父子情意,再也没有回来。讨债的人隔三差五来砸门,弄得我只要听到类似敲门的声音就会感到紧张,晚上回家也不敢开灯,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

高中毕业后,我只有自食其力一条路可以走,没有选择!卖衣服,跑业务,当苦力,一共从事过7种底层工作。饱受冷眼,面迎嘲笑,一个人经受这样的磨砺,不觉得苦,不觉得委屈,只是孤独。

艺校出身的我,终于混入了影视圈。我做过编剧,导演,演员,场记,统筹,布景,化妆……。他们用我不光是因为我混的久了人头熟,而是看我什么工作都能顶上去,所以才用我。说白了,什么都能干,却只给一份钱。

真正改变我人生道路的是06年。可我想先占用大家宝贵的流量,说说我05年的一件真事(本故事中杜撰成分最少的)。

那一年我27,我最闲的一段日子,也是雄性荷尔蒙最不闲的一段日子。那真可谓是:太监牵狗(无鸡溜兽)。

成天蹲在凳子上对着电脑,写写剧本,在网络上发发故事,也看看别人的文章。一来二去的就结识了不少读者,还有作者。我最常写的就是鬼故事和悬疑小说。

家庭的变故,导致我的个性叛逆乖张,愤青症状已达三个加号。看到一些文笔差的,情节烂的,总忍不住上去板砖伺候。同时,面对那些质疑我的砖家,我也会注册数十个ID,轮流奸之。

每天看读者评价,是最享受的时光。夸文笔,赞有才,让我如饮甘霖。有才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恃才傲物。我只看好评,不屑差评,仇富笑贫,装纯情,玩高尚。被我染指的美女粉丝不少,我也一如既往的秉承着“只一夜,不留情”的人生信条。现在回想起来,畜生啊……!

某晚,带着又一尤物被降与身下的成就感,回到家中,打开电脑,准备迎接粉丝们的赞许和鲜花。看到粉丝们无底线的痴迷和崇拜,我不禁流下了欣慰的口水。一段负面评价,打断了我的陶醉。

“你了解鬼吗?如果你是鬼,你还会把鬼写的那么不堪吗?你有什么资格把鬼写成那样?!”

我哼了一声,轻巧的在键盘上敲下“可笑”。

“如果世上真有鬼,恐怕你就笑不出来了。”这人神经病吧?我这样想着,删掉了所有来自同一ID的评论。

新的猎物出现了,我换了内裤,做了发型,喷上了珍藏的名品男香,开着借来的SUV,踏上了猎艳之旅。

乌溪溪,那年代还没有微博,我们在博客上认识。藏身之地,这是她博客的名字。我永远都忘记不了与她的初次见面。见面地点是她定的,我则确定了见面“暗号”,她穿一身红,我穿一身黑。

“我说让你穿一身红,没说头发也需用弄成红色啊。”

“你说你穿一身黑,该不会连心也是黑的吧?”乌溪溪用手指卷弄着发梢,言语调侃。

一家高级咖啡厅内,一位发色酒红,气质脱俗,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的美人儿,出现在我面前。桌上放着一杯清水,水中游落着一片柠檬,美人手中则在翻看一本灵异小说。我虽御女不少(当我在吹就行了),但这个“档次”的还属头回,一时间我心跳不止。

攀谈过后,我发现这美人儿不只是有令人艳羡的外表,还具备让人叹服的内涵。心跳的速度直冲三档。

“玩个游戏怎么样?”我尽量不表现得像个欢场熟手。

“说说看?”她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

“我们各自为对方点杯咖啡,通过品尝,说出咖啡的种类。”

美人儿在杯中轻搅姿态优雅,勺子碰到杯子发出好听的叮叮声。品尝一口后,她吐出粉舌舔掉唇上的珠滴,性感高贵,众生失色。

“丝滑中带酸,浓郁里生甘,略含巧克力的味道,是纯正的也门摩卡,咖啡中的贵妇。你为我选这杯,是在夸我吗?”乌溪溪语中生润,远胜杯中之物。这次,我心跳的速度直接爆表。

不久后我们确立了情侣关系。常伴她的有两种东西,其一是各种灵异小说,其次就是味道。她身上的那种味道幽香,却不太像是香水。奇花、草药?说不清楚。

我常常被人看做怪胎,那是因为我对人对事对社会的观点,总是带着一股子鸡血味,可眼前的乌溪溪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尤为更甚,这让我们彼此感觉像找到了同类。那么的相见恨晚,那么的一拍即合,我以为这就是传说中前世的未了情缘,在今生终于相牵。那一晚,情愫使然,宾馆的房客名单上多了我们的名字。

一切的美好终被打破,是从她的一句问话开始。

“你相信有鬼吗?”

“我信……那才叫有鬼呢!”

“那你相信有降头,巫蛊吗?”

“如果信,就不光是有鬼了,那是有病。”

第一次见到了她不悦时的样子。之后的日子,这样的提问逐渐频繁,我也越来越不耐烦。

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就那么回事。起初都会因为你弄不清她的深浅,她不晓得你的长短,从而感觉神秘产生兴趣。接下来,通过一番深入浅出,也就搞到了一起。最后,经过天长日久的碰撞,两个人都累了、烦了、腻了,从精神到肉体便会分离。回首整个过程,不过手纸一挥间。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的无耻,床上款款深情,床下拔鸟无情,我主动的断绝了联系。
恐怖和厄运降临了。

事情并不像电影和小说中表现的那样,突然中邪、重病、暴毙。而是循序渐进的缓缓拉开帷幕。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精力开始衰退,并且逐渐提不起精神。事业上连番受挫,连打杂的活都没有。生活中的倒霉事不断,莫名其妙的被人撞倒还打了一架,无故的失神撞向墙壁,等等……。

整个房间的气场开始压抑阴沉,外面明明阳光大好,这屋里却是说不出的阴郁。我开始莫名的晕倒,频率逐渐密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间隔约有2个月,第三次和第二次有1个月。最后一次晕倒,竟然是在呕吐中醒来。你能想象一个人,晕倒之后竟然会吐醒吗?那种心情极度恐慌,尤其是被自己的污秽之物浸泡了周身,从脸到脖子,还有我那一头的长发也被沾满。

这难道是阎王爷想拍电影缺个编剧,看我身价便宜,想给我个施展的机会?
在第一次晕倒之前,家里的虫子就开始增多,起初我并不在意。可到后来,实在是控制不住的恐惧。苍蝇、蟑螂、钱串子,这些居家“好伙伴”也就算了,甚至还有一些不认识的种类,黑细外壳坚硬的,白软条状的……。弄了不少驱虫药,最多有效几天。入了冬,东北的气温在零下20多度,按常理除了蟑螂,应该不会再有其他虫子能生存了。可家的窗缝里,密密麻麻挤满了苍蝇,而且个头很大,颜色乌黑乌黑的。蟑螂也比平时能看到的大了很多,同样乌黑。每次要吃饭的时候,打开碗架柜,看到大大小小的虫子在碗中、筷子上爬过,我都会头皮发麻。
我开始觉得一切不是那么简单了。我想到了乌溪溪,并且进了她的博客。也许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我这么想着。因为,就在我打开她博客的时候看到了一句话“情欲似降,名利如蛊。”发布的时间,正是我查看她博客的一个多小时前。
 楼主| 发表于 2014-2-18 22:3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又过了一阵,我脖子的根部,锁骨稍微往上的位置,起了一个火疖子(东北叫法,我不知道学名是什么。)。火疖子只要出头了,出脓了就会渐渐消弱,一时我也没多想。可我这个疖子起的时间有点长。老人说,把疖子里的脓挤干净了也就好了,我便尝试了。可这个疖子一直被挤到出血也没见好转,而且皮肤渐渐凹陷,像是肉被剜掉了一样。

一天早起洗脸的时候,手巾无意中碰到了疖子。起过疖子的人应该知道,疖子的疮口没有封合的时候,会有半干固的脓。碰到了之后,我才发现,那不是脓,而是一只虫子。和脓一样的发黄,头顶是红色的,比米虫小一圈,身上有螺纹状体纹的虫。恶心,控制不住的干呕,我强忍着拿镊子一点点的把虫子拉出来。一个人把自己身体里的虫,一点点的拉出来,这种滋味……!!!我死死的按住脖根,还用镊子的尖,顺着疮口往里边搅了几下,生怕再有活虫。可三天之后,又是一条。

我彻底崩溃了!
去过医院,拍过片子,血也验了,还取了肉样做细菌培植。医生最后的诊断说是寄生虫,至于是哪种寄生虫却没个定论。医生开了些内服外敷的药,然后说了句:禁食酒辛海物,需要休息。
再一次的进入了乌溪溪的博客,再一次的惊讶,这……还是不是巧合?“情欲似降,名利如蛊。它日君怀问,今朝亦如何?”在我进入博客前半小时发布。

在那之后,我的博客里也多了一篇文章,内容大至就是说人不要轻信一些事存在,也不要完全否定一些事存在。整篇文章有条有理不卑不亢(其实是在服软)。我的症状在几个月间慢慢没有了,屋中的虫子消失的则极为缓慢。我找到了所谓的“术士”来帮忙驱虫。术士说他的药分为两种成份。三分是药,用来驱虫。七分为法,用来驱掉虫上的邪法。驱掉了邪法,药才能对虫子本身起到效果。他还说,切忌不要杀死虫子,因为会被施术人看做是不敬和挑衅。将近两年,虫子的数量减少到了能接受的程度,可还是比寻常人家多上一些。屋中那种阴郁,也好转了不少。

好了,接下来书归正传,2006年的盛夏……。
 楼主| 发表于 2014-2-18 22:39: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忆当年

我的故事始终会伴着生活的片段,而不是一味的抓鬼打鬼,望请见谅。先来爆爆影视圈的料,不喜欢八卦,只想看灵异的各位,可以选择像看爱情动作片那样快进,也可以选择在骂我中消磨掉时间。(下章中段开始异闻部分)

我今儿的工作是和几百个群演一起扮国军打鬼子。零上30几度,我们却要穿着冬天的军装进行无数次的冲锋,中暑倒地者比比皆是。

第一次冲锋,开工的第一秒钟,我便义无反顾的倒在了地上,扮起了死尸,这一躺就是一整天。我躺在阴凉处偷眼观瞧这几百个群演,心里很是得意,不禁流下了欣慰的口水。有人会认为,这是演员的悲催,有什么可美的。我说你听,听完了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含笑九泉了。

摄制组在招募群演的时候对外声称:每天工资20-100元(当时价),根据表现好坏拿的工资也不同,想要拿到100必须要能说台词,要懂表演。

在听到这套说辞的时候我笑了。作为一个长期混迹影视圈的人,一听就知道其中奥妙。来做群演的人无非两种,要么因钱,要么为梦。如果每天只有20元,是很少有人愿意在炎炎酷日之下没完的折腾。但如果是100元就不同了。有的人不是为钱,只是想圆自己一个梦。那么只要表现好,能说台词就可以拿到100元的这个说辞就派上用场了。可无论是哪种人都忘了其中最关键的一句:“根据表现好坏!!”所以,永远没有100,当然也没有台词。

我依然笑着,笑那些冒着酷暑反复冲锋的哥们,笑那些冲在最前面幻想自己是英雄的哥们,笑那些反复揣摩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的哥们,笑那些连一句“啊”都要喊得如此悲壮的傻哥们。一个个的真把自己当是“尹天仇”了。你们累的要死拿到的是20,我在阴凉里躺一天却要比你们拿的多,你们觉得我该不该笑呢?

还有一些剧组给群演的薪水是周结,或者是拍完所有的戏一起结。这样就会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在天气和环境很恶劣的情况下,有大批的群演就只能坚持一两天。所以有很多群演的工资就没办法结算,剧组也从中剩了不少的钱。

鬼子头目的扮演者是位日本朋友,至于姓名我就不便提及了,国内经常拍戏又是日本人的就那么几个演员,大家猜3次肯定能中一次。由于天热,这位日本友人全程使用替身。近景部分在天气稍凉的傍晚单独拍摄。他和助理坐在有空调的房间里喝着茶水,看着自己的替身一遍一遍的被炮火猛轰,一次一次的被导演叫骂,他时而不住的摇头,时而不屑的撇嘴。

当天拍摄的是“国”、“皇”两军激战,现场有很多炸点。副导演向群演交待着,要跟着武行后面跑,以免被炸伤。由于绝大多数群演没有经验,还是有不少人被炸伤。看着那么多人挂了彩,我不禁在心中惊呼:谁说国内影视搞不上去,瞧这一脸血,太TM真实了。

一场戏拍了一上午,只重拍了三次。除了重拍的时候起了一下身,我懒到厕所都没去。中午蹲着吃完了盒饭,一帮群演坐在一块抽烟,侃大山。我坐到了这群菜鸟当中,跟他们讲述我在影视圈混迹多年,做过编剧、演员、导演,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猛料。他们质问我为何要做群演?我曰:“只有和你们在一起才能唤起我的激情,看到人生的希望。(这帮傻子,还有给我喊好的呢。)瞬间,我被奉若神明。

注:本文以上,包括以后所提到全部有关影视娱乐圈的事情,均为圈中部分现象。并非全部,也不少见。

吃完午饭,我去了趟洗手间,是为了躺一下午做准备。对这种日子,我已经厌烦了,心中难以释怀的是多年的努力。每每下定决心要放弃的时候,老天就会玩笑般的让你接到一个剧组用人的电话。就这样,辽阔的回头草原都快被我啃光了,折磨啊!在现实和梦想中,我选择坚持,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除了坚持别无选择。

低头,拉开拉链,掏出,我开始感叹:“我的人生就像我尿出的尿,总是TM分岔,无数次抖擞之后仍有滴沥。”这泡尿,不正是我人生的真实写照吗?呵呵……

又躺了一下午,自己还跟自己开玩笑:人家是脱光了躺着才能赚钱,我这穿着棉袄棉裤一样赚钱。

换了个姿势躺着,把手机插上耳机听起了田震的月牙泉,我就这么睡着了,又一次梦回青春时代。

1996年9月1号,我高中生活的开始。

学校是艺校,为了防止学生们有多少爱都会胡来,领导人下令除了厕所、寝室,这些必须把男女分开的地方,学校把班级也分成了男生班和女生班,美其名曰“便于管理”。都说社会在进步,国家在发展,可17年过去了,单就从教育方式和教育工作者的智商这一点来看,呵呵……!

学校的教学楼被分为两半,一半男,一半女。男女寝室只有一墙之隔,墙的两端分别是男女寝室的洗衣房,这也造就了学校的一个传统。那些早于他人陷入爱河的痴男怨女,会通过敲墙来寄托哀思。他们通过敲打墙壁的次数和长短来表述自己的衷肠。一长两短是“我想你”,三长两短是“我想你想得都不行了”。活活的逼出来一批地下工作者的坯子啊。

直到我和吴迪的出现,这一传统终于在漫长的历史洪流中画上了句点。在这面柏林墙的墙角,也就是洗衣房的墙角两端各放着一台洗衣机。根据这一地理特点,我和吴迪准备效仿古人,开辟归属自己的丝绸之路。我们挪开洗衣机,用勺子、螺丝起子和菜刀挖出了象征人类愚公精神的第一块砖。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啊。挥掌相击,那一夜,我们都喝多了。

历经数月我们挖通这条,体重70公斤以下的同学均可通过的苟且之路。虽然每次都需要挪开墙壁两端的洗衣机,虽然每次都需要把砖拆下,然后再砌好。
 楼主| 发表于 2014-2-18 22:40:23 | 显示全部楼层
学校认为我们年纪太小不配去爱,我们就用勺子证明校规阻止不了寂寞难耐。至此我和吴迪便被视为神一般的存在。多年后我回到学校的时候,这条陈仓暗道依然完好,学弟们向我讲述了这条路的来由。虽然他们不知道这究竟是何人所为,不过他们的绘声绘色已经说明,他们已然把这当成了传奇。我想学校附近的那个医院应该给我颁发个锦旗以示感谢,感谢我为他们提供了常年持续且稳定的收入。

今朝再牛逼的时光,也比不了当初那些傻逼的日子。

当年为了博得学校各大美人儿的嫣然一睹,我经常在学校大扫除的时候到女生教室去做一些女生干不来的体力活。我还努力成为了校史上第一位男领操员(事后我还常对吴迪说,领“操”员的名头更适合他)。从来不在食堂吃饭的我,成了那里的常客。我拼命的争取做每周的值周生,这样便可以在上下学的时候在校门口迎来送往。我还故意留长发,打耳洞,穿所谓的奇装异服。后来我才明白一个道理,男人因为欲望脱掉衣服容易,但为了爱能控制欲望穿着衣服——难。

“起来吧,还TM睡呢。”群头的骂声搅扰了清梦,睡意尚浓的我并没有理会。“收工了,再不起来车都走了。”

“哎呀~~~~~~。”(标准且浓重的东北口音)我闭着眼用手哄苍蝇似的在边上使劲划拉了几下。

我并不在乎是否能搭上回家的车,也不在乎睡在哪,也许对我来说在哪里都没有踏实的感觉。都说什么北漂、海漂,对于我来说,只要心没有归属,就算在家里也还是漂着。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的手机铃声)。”妈的谁呀?靠……吴迪!

“还活着呢?”七八年间这声音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可现在依然是那么的亲切。

“您所拨打的用户不与禽兽通话,请挂机。”作为尊重,这是我的回答。

“看来还没凉透。兄弟我杀回来了。请你吃饭,麻溜儿出来。”高中毕业后不久吴迪就去了美国上大学,期间也只是偶尔回来。

“兄弟我遇难了,你得开车来接我。”

“别装,老时间老地方。”

“真没装,我在影视城呢,我睡着了车没等我。”

“你TM简直了~~~~~~,行了你等着吧。”

吴迪,被母亲一人带大。家里还有5位姨妈,而姨妈的后代也是一水的娘子军。我曾笑称他家足可以开一家高尔夫球场。对于这一笑称,他多年不解。在我们都长大成人之后他终于明白了,高尔夫球场共有18个洞。

此孙,生长在如此的家庭,深通男女相处之道,靠着一张脸、一张嘴、一杆枪,得来无数美女青睐。如今有车有房,还有二房。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唯一的朋友。高中时最喜欢听的广播节目是只有在午夜才能播出的午夜归航(性医疗节目)。在那个男女提到喜欢二字就会脸红心跳的年代,在那个认为接吻就会生小孩的年代,此孙裆下便已殒灭婴灵无数。
 楼主| 发表于 2014-2-18 22:40: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吴迪来犯

换掉了戏服,把道具枪等装备交给了负责管理道具的人。去卫生间洗掉了一脸的油彩。在影视城外头等了一个多小时,一辆白色宝马渐行渐近。车门开启,一衣冠禽兽映现眼帘,此孙摘掉墨镜,动作潇洒,周围弥漫着刹车后扬起的尘土,整个过程犹如电影镜头慢放一般。我心中不禁暗赞吴迪:骚气尤胜当年!

“都七八年了,还是没什么褶子啊。”

“谢谢啊,美国那破地方污染严重,咱得注意保养不是?”

“你误会了,我是说你脑子里的褶子少。”

我和吴迪都是当年校篮球队的,他是替补,我是主力替补,久别重逢自然要用当年的方式表达缅怀。我们用单手猛然击掌,然后用手指向对方,头歪至一侧互相对视1秒钟,接着单手相拥,再捶击几下对方的后背,相视一笑后我们上了车。

“咋样啊,你还是一个人啊?”先开口的是吴迪。

“你还是一群人啊?”

“现在没那么多了。除了媳妇就剩一富婆了。”

“你结婚了?”

在询问中得知,吴迪已经回国一年有余。结婚之后一直在国内和美国之间往返。

“那你可得当心了,二奶相争必有一伤。”

“行了行了行了,专心开车吧你。”吴迪还要反击,被我先行一
招及时阻止了。就这样,一路上唇枪舌剑,欢声笑语,祖孙之情尽于言表。

言语之间我发现吴迪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不再是当年那个给人感觉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气质,虽然嘴上还贫,但感觉大气了不少,隐隐约约能让人感受到些许的压迫感。着装上的变化更大,一身考究严谨的阿玛尼西装,偏偏配上了“一堆”哥特风格的首饰。一条长长的银色链子在手上绕了N多圈,十字架的挂坠垂在手背上。蝙蝠、骷髅、六芒阵……,各式的戒指戴了好几个。果然是美国范儿十足啊,风格、宗教、人生观的冲突,既矛盾又自由。

吴迪要请我在老地方吃饭,这个“老地方”是指我们高中时代,学校附近的一家小吃部。当时学校附近的小吃部不少,但是我们却偏爱这家。那是因为这里的老板娘是个27岁的美少妇。其实这家当时不论在面积,还是卫生方面都和其他几家没得比。

老板娘为人大方热情,不忙的时候总是提出和我们共饮几杯,喝高兴了就不收酒钱。我和吴迪特别喜欢挑逗她,我们总是装作得了意外之财后的豪迈,然后拿着菜谱把所有的菜都点一遍。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好嘞。”老板娘反应非常之快。

“全不要。”可我们反应更快。

“你们这俩坏小子,没事总欺负姐。”老板娘边笑边掐。

我们是疼在身上,爽在心头啊。曾几何时,作为处在发情期的青年光棍儿,这是一种每天都可以得到的幸福。如今时过境迁,青葱已去,还有如此简单的幸福吗。

酒席间我们一起追忆了当年,又惆怅了一番物是人非。吴迪跟我说他打算彻底转职成海龟,不再将罪恶的爪子伸向大洋彼岸了。终于有人陪我了,我拍手称快:“唉……看来国内要倒霉了。”不过他的回归一定能带动医疗、医药、酒店等相关产业的发展。

“你带哥们混一阵剧组咋样?”

“那感情好啊。回头去让人把你介绍进去。不过有一点需要声明,去可以,进了组别说认识我!!!”

“瞧丫那操行,还担心我捅娄子,你也跟着吃瓜落是不?”

没辙,这孙子破坏力太大。回头他舒坦了下半身,毁的可是我的下半生。

好了,再次书归正传(这次是真的了)。

没想到这么一个决定,却让我见识了世间不同的“风景”。

还是抗战戏,这回是在山里。我是副导演之一,吴迪是场工。吴迪这厮不管多热的天都是一身黑衣,不管干活多费劲也要带着他那些首饰,您也算是资产阶级了,偏跑来受这份罪……。我不断的搔着蚊虫叮咬的大包。再看这位爷,蚊虫视乎对他退避三舍,我这个气啊。

今天要拍摄一段,在抗战中结缘的伉俪,浴血之前在黄昏下的林中依依惜别。这里的景致不错,满山红果遍处绿叶,能为画面增色不少。此红果并不是指山楂,组里的人都没见过,叫不上名字,个头比苹果要小一号,果皮却非常的光滑也更红润,外形很圆像圣诞树上挂的彩球。看一眼红果就让人口中生津,但没一个人敢吃,因为没见过,都怕吃坏了肚皮。

这个时间段,村民在田间地头的活基本都结束了,为了避免有人看热闹,进入镜头影响拍摄,剧组派出了几拨人去封闭了周围。

一切就绪,拍摄也相对顺利,天光渐暗时完成了拍摄。趁着天色还没黑,导演要立刻迅速审片,发现不过关的地方也可以马上补拍。随着一段段审过,导演面露笑意,就在审到最后的时候突然转喜为怒。

“谁把人放进来了?”

导演的怒喝让众人不置可否,纷纷走到屏幕前。原来除了男女主角,在他们的后方不远处还出现了一个少女。由于是远景,女孩长什么样看不清楚。导演一定以为是有村民误闯了进来,可这不对啊……!

有人闯进来没人发现也能说得过去,但摄像师在拍的时候怎么会没发现?

“麻辣隔壁的,白挨累了。”一时骂声迭起。其实也不怪他们,那些死沉死沉的拍摄器材是大家扛上山的,现在还得扛下去,不然留在山上如果损坏了,不说赔偿就算耽误拍摄时间也没人吃罪得起。更郁闷的是,明天还得上下一回。

“行了,收拾东西撤。明天开工的时候,罩子都给我放亮点。”导演令旗一指,众人抄着家伙,如滚木雷石一般,下山去了。同时我心中的疑问也被岔了过去。
 楼主| 发表于 2014-2-18 22:42: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下午在室内戏拍摄完毕后,全体上山。组里加派了人手,决心不让同一错误再次发生,可谓是戒备肾炎(森严)啊。我和吴迪也受到了牵连,各自在拍摄现场的远端无聊的原地蹲守。

拍摄完毕,整个过程是戒备了,可特么还是肾炎了,相同的画面再次出现了。导演大发雷霆,凡是在拍摄现场周围负责守着的,个顶个的狗血淋头。吴迪故作聪明,拿出用DV,给导演看周边环境的视频,表示自己没有疏忽。可不料却被导演大骂:“你他妈想泄密是不是?”

唉……这就是没经验啊,您这是原则性问题,还不如被骂擅离职守呢。我微微摇头,轻叹一声,向吴迪表示了同情:“活该!”

一连三天皆是如此,组里的人被折磨的有些神经了。对于这件事众说纷纭,最离谱的一种说法就是:拍到的是鬼。

不管事实如何,剧组是没工夫耽误了。拍摄行程改了,把这场戏放到了最后一天。接下来的拍摄地点都别处,同样的“事故”也没再发生。

吴迪说要过过戏瘾,想圆他一个军人梦,其实这也是我儿时的一个梦。我兴冲冲的找到了导演,费尽唇舌,终于我们同时完成了演员和军人两个梦想。

看着彼此身着的日本军服,吴迪涕泪横流。都赖我,刚才没说清楚。“导演你特么钻我空子!”

终于,拍摄迎来了这最后一场。最后一天的上午全组人员休息,养精蓄锐。来到这地儿这么多天也没闲心到处看看,我叫上吴迪在村里东西南北中发白的来回溜达。

此地远离城市,民风淳朴,刚好有场喜事让我们给赶上了。红色的拖拉机前挂了朵大红花,新娘子坐在上头,手里还捧着个带大红喜字的脸盆。盆里放着,木梳、镜子、红手绢……。恍惚间让人觉得是六七十年代的婚礼再度重现。

新郎那头貌似好没准备好,一脸焦急的喊着:“都这时候了上哪找马去,这可咋整?”

旁边帮忙张罗事的人脑子快,随机应变。“马不够用驴凑。”

新郎官在胸前挎上大红花上了驴,心里甭提多美了,嘴丫子乐的都快咧到脑后勺了。

“右桑(杨先生的日语发音)瞧那花姑娘的屁股,嘶~~~。”吴迪话没说完,哈喇子就淌出来了。

在我的虎威之下,此孙没敢向剧组的女性下手,看来是憋的够呛。附近不远,蹲在地头抽旱烟的大爷看见吴迪,笑呵呵的吧嗒了两口,嘀咕了一句,看口型像是在说:“山炮。”

“八嘎,那老灯滴啥意思?”这是有日本口音的东北话。

“吴迪太君,他说你是明星。”

“Yes I、m。”这孙子是要易帜美军?

我没理他,从兜里掏出山上摘的红果,仔细把玩着。红果被摘下快一星期了,没有蔫巴,仍然和挂在树上的时候一样新鲜光润,红彤彤的看得人心喜。

旱烟爷本来还在笑,一看我掏出了红果,表情立马严肃了。

“小子,你怎么随便摘山上的果子?”老头看了我一眼,用鞋底磕了磕烟袋锅子。

入戏太深,我第一个反应不是要和老头理论,而是想说检查良民证。

“不好意思大爷,这果子是您家栽的吧,多少钱……他给。”吴迪听我这么一说,有点要怒拔军刀的意思。

“不是钱的事。村里一到晚上就会起雾,山上雾更浓,本村人平时到了晚上都不出门。我劝你们还是别乱跑。”旱烟爷神态严肃,语气不怒不喜。

作为一个职业编剧,收集一些乡野传闻作为素材是我的一大爱好。听说有事,宁错睡人妖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任凭我躬求跪舔,老瘪独子都是一句:“当我没说。”被我弄得烦了,老头转身就走。

“你滴良心大大的坏了。”吴迪发现自己倒不过口了,使劲做了几下面部运动。“你要是不说,我就摘。我不光自己摘,我还叫全剧组上百口子一起摘。”这厮表情十分欠揍。

旱烟爷顿住脚步,轻叹一声转过身来,接着……
 楼主| 发表于 2014-2-18 22:42: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山中遇诡

老头来了个360度回转,低头走了。这是故意气人吧?不说原由就罢了,都走出去挺远了还回头来了一句:“山炮。”

刚才说话的时候老头总是一只手背在身后,当他转身之后我才看清,原来他的另一只手,只有四指。看来一定是下过苦功,练过少林绝学,“一指残”。 要不咱换身衣服再画个妆,找茬削那老瘪犊子一顿?

日头偏西,全组人员厉兵秣马严阵以待,生怕再出差池。拍摄仍然顺利,到了审片的时候大家都不自知的生出了一种紧张感。一组镜头没问题,两组OK,三组……。

突然狂风四起乌云集聚。

“妈的,邪了。”导演话音刚落,空中一道闪电及至。

“撤。”只见导演剑指一扬,一队鬼子加国军护送八路撒丫子了。“晓虎,吴迪,张达留下看设备。”

日子没法过了,成天的给人装孙子,人家看烦了还得装外孙子。现在这待遇……,简直就是孙子中的私生孙。

哥仨刚把设备抬到一起盖上雨布,大雨哗啦哗啦的就下来了。猫在雨布底下倒是没淋着,但这地上一会工夫就全成沼泽了。凉气顺着脚底板往上窜,冻的兄弟们直打哆嗦。

    雨下了能有两个多小时,天也彻底黑了,鞋陷在泥里好不容易才拔出来。哥仨把雨布披在身上御寒,各自掏出火机,帕金森搬抖动的双手怎么也点不着烟。

又过了几个小时,都快到晚上十点了,还是没人来接咱们,手机又没信号。那帮牲口不会是睡了吧?

“村里不是到了晚上就有雾吗,怎么还不起雾?”开口的是张达。

因为这个坐落于东北群山中的小角落的村子,一到入夜时分就雾气缭绕,满山满山的全是浓浓的雾气,根本就没办法再继续进行拍摄。村里有两大片水塘,还有一片林子围着。夏天的时候,村里的实际温度非常高,而晚间因为树林的原因温度又很低。白天塘子里的水被蒸发,晚上空气一冷,就凝成了雾。故此得名,雾村。

“都下雨了,还哪来的雾?”我说完后张达拍了拍脑袋,表示自己愚笨。

“别管设备了,咱下去吧!”张达又曰。

“行,你下去叫人来抬设备,我和老吴在这看着。”刚下完雨,连点月光都没有,手电也照不了多远,荒山野岭黑灯瞎火的,反正我不下去。

“还是张哥心善,本来我想去的,谁知道张哥这么仁义主动要下山叫人,好人呐。”

“啊~~~,我说了吗?”张达被吴迪这套词弄的张口结舌,开始怀疑人生。

张达深一脚浅一脚的开始“挪行”,看着他越扭越远的屁股,我和吴迪深感自己的卑鄙。唉……,要是让他把烟留下就好了!

吃完了组里人忘了带走的火腿肠,甚是无聊,我和吴迪开始调侃。

“你说你要钱有钱,要样有样,还在国外上的大学,跑来跟我受这份洋罪,图啥?”我点上了最后一支烟。

“大学有啥用?大部分人都是自己花着钱,倒TM让大学上了四年,毕业了还得干社会一辈子。”吴迪从我嘴里捏过烟,嘬了一口。“不过我没想到你混的这么惨,哪怕混个昙花一现也行啊。”

“哼,这圈子,想昙花一现,就得把菊花一献。我怕自己腚(定)力不足,一发不可收拾。”

我质问吴迪哪来那么大胆子,婚都敢结?!这厮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了他这么多年来的情感经历。

“痴情总被无(吴)情毙,既是狐女难御敌(迪),吴迪。”

我由感而发的词句令吴迪拍手称绝。换我演讲了,说的都是这么多年遇到的不公,和血泪史。

“晓时雄志幕成泪,虎居狼群俯首屈,晓虎。咋样,文采不输你吧?”

不错,有这样的水准才配做我的兄弟!不过我用的是一语双关,略胜一筹。

“啊……啊啊!”老张的惨叫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大半夜的在荒山野岭传来这种嘶叫,我的身上立刻就不哆嗦了。由声音来判断,老张离我们并没有多远。我和吴迪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应对。

叫声停止了,不一会又从另外的方向响起。反反复复换了几个方向后,老张的声音在一个方向定住了,可声音越来越远。

“咱过去看看吧,不然一会声都听不见了,老张真出了什么事,想救都来不及。”吴迪根本不是和我商量,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拉起了我朝叫声的方向飞奔而起。

我对吴迪的热心有些诧异。在我看来老张不过是因为害怕,或者因为天太黑找不到下山的路,受了些刺激而已。山不高不陡,又没野兽,一个大老爷们能出什么事?听那不同方向传来的叫声,肯定不能是坠崖。

手电照到老张的时候,他满身泥泞,整个人哆嗦的就像个鸡雏。

“鬼,鬼,鬼打墙。”老张瞪大了眼睛,目光惊恐。

老张说他刚下山的时候怎么也走不出这片林子,换了几个方向也是如此,就越走越害怕。后来不知怎么,双腿就像不听使唤了,总感觉有人在拉扯他往一个方向走,就是我和吴迪听到他的叫声越来越远的那个方向。

本以为老张是因为害怕,才说什么“鬼打墙”,不过想到拍摄画面里无故出现的人,想到旱烟爷不要进果林的警告,我的心里也有些含糊了。

不管怎么样,先回到放设备的地方再说,那毕竟还有些吃的,有些杂物还能烧了取暖,大不了等到天亮。

到了方设备的地方,我们抬出七八框用来做爆破场面的木屑,虽然木屑的燃烧速度很快,但坚持个把小时是没问题。

火,刚烈和希望的象征,会让人心中产生正能量。只看见火光,不感受温度,已经能让人觉得暖和了,老张也不那么哆嗦了。

“你合计啥呢?”看着嘴巴微张不动,双眼直勾勾的我,吴迪发问了。

喜欢悬疑和推理的我,遇到什么事都会自然按逻辑来分析判断,再加上乌溪溪的事之后,对于灵异又多了几分接受,我的脑中便对“鬼打墙”形成了一个设想。

假设“鬼打墙”真的存在。那我们怎么会顺利的回到放设备的地方?鬼既然能制造“鬼打墙”,那为什么不上老张的身,或是去祸害他,还引着老张往一个方向跑?我向张吴二人说出了想法。

“你难道想试试看,到底有没有鬼打墙?”老张在一边没说话,一脸恐惧的拨浪脑袋。吴迪的发问却让我感到惊讶。经历了乌溪溪那事以后,我对恐惧的承受力大增,自然对鬼不那么畏惧。老张的反应正常不过,可吴迪怎么会如此从容?

我指了指吴迪腰上的对讲机,又把自己的拿到手上。“我走一趟,听到我喊话你俩就过来。”老张要骂娘了,瞧那意思是想说,有对讲机刚才为什么不给我一个?
 楼主| 发表于 2014-2-18 22:4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像老张那样往前挪蹭,而是快步的往山下走。周遭漆黑一片,做什么记号都是徒劳,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根本辨不清方向,一直没有接近山下的意思。不时按下对讲机,确定了信号无恙,心理便敞亮了不少。

继续向前。并没有像老张说的那样,感觉有人拉拽着向一个方向前行。

不对,不对……,怎么会?几次看见自己的脚印,我惊住了。我居然在原地打转,这特么不科学!

我的心开始虚了,决定去找吴迪他们。不停的按动着对讲机,一来是要确认方向,二来是给自己壮胆。

啊~~~额~~~,我的声带突然发不出声音了。难道要交待在这了吗?

“晓虎,回话,晓虎……!”

说不出话,腿也不听使唤了,一个劲地向前走,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手电,希望吴迪能看到灯光找到我。

周遭杂乱交错的树枝,就像一张印有人体内部构造的图纸,腥红的血管和神经交错成的脉络,给视觉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一切景象都变的模糊了,在这么下去,恐怕我还没被带到地方,就早已崩溃了。

“你他娘的吓死我了!”吴迪喘着粗气一把抓住了我,老张也紧紧的跟在后头。

就如当初在脖子上取出虫子那刻一样,我确实被惊得够呛。只能看见吴迪和老张不停动弹的嘴唇,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脑子怎么也恢复不了正常的思维。

“你怎么找到我的?”恢复镇定之后的第一时间,我问。

“用你的思维。”吴迪这样说。

我懂了。如果假设成立,老张经历了鬼打墙,又没被鬼上身,而是被某种“东西”拉着朝一个方向走,一定事出有因。同理可证,吴迪在与我失去联系之后,只要朝找到老张的方向走,只要速度够快,一样可以找到我。也许是运气好吧,要是没被吴迪找到,十有八九我就得给阎王拍片去了。

以前只知道这小子聪明,能换位思考就足以让人叹服了,没想到反应居然能这么快。我对吴迪的陌生感越来越浓了,他还是我熟识的那个公子哥吗?

我还是不死心,想弄清楚被“拉”去的那个方向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一个人走就会鬼打墙,三个人走就会安然无恙?

“你傻了吧?还想弄明白?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要么在这等天亮,要么仨人一起下山。总之你还要想什么办法去试探,就算抱你大腿,我也不能让你去!”吴迪怒了。其实我也后怕,心里在犯嘀咕。

仨人一起下山?对,就这么办。与其在山上没头苍蝇似的瞎碰,倒不如先下山。

不过,三个人一起下山,就能下得去吗?
 楼主| 发表于 2014-2-18 22:43: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如何下山?

眼下的问题是如何下山!

我回忆着曾经看到过有关“鬼打墙”的各种描述。

所有关于鬼打墙的记载中,都是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碰到,就算多人碰到,也会因为阴差阳错的一些事而分散,再碰到鬼打墙(至少我看过的记载是这样)。我分析可能是因为普通鬼的能力有限,无法限制太多人,所以刚才三个人一起走的时候,才会没事。

鬼打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鬼迷惑了人的心智,让人找不到路;第二种是,鬼让人腿部和视觉神经出现问题,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自己还感觉不出来。

与其说是分析,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消除恐惧。

鬼怕阳气、血气、煞气。火属阳,三个老爷们的阳气在一起,再点上火,应该够份量了。

我们三个把防雨布撕开垫在筐底,再放上木屑,以防潮湿。每个人又脱了上衣,包上一堆木屑绑在身上,防备没到山下木屑就烧没了。

先是老张点了一筐,用灯架一勾,拖着往山下走。

为了能确认一直向正确的方向前进,我把一个手电筒留在原地,向灯光照射的地方走。走出一段距离,再把另一个手电放在地上,照向第一个手电的方向,再回去拿,以此保证我走的路是直线。如此交替着前行,便能保证自己是在朝下山的方向走。并且同时让吴迪和老张在旁边看着我放置手电的方向是否有偏差,确保万无一失。

我告诉那俩货,用后槽牙咬着舌根走,让自己保持清醒,千万别着道了。吴迪吼着歌壮胆:“妹妹你大胆的跟我走啊,让你亲个够。”气氛顿时轻松不少。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身上有生出了百点刺骨的冰冷,皮肤就像被很多刀尖扎了一下。

“草,你小心点!”又是虚惊。老张无意间碰到了树,冰冷的雨水落在了三个露点男人的身上。那雨水有多凉,落在身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你半夜去下过雨的山里试试就知道了。

山里的树没被修剪过,不像城里的景观树那样规矩,很多树杈能支到人的脸上。虽然点着火,但这光也照不了多远,走出一段就会有树杈突然出现在面前。树枝就像突然伸出的爪子,加上火光忽闪忽闪的照在上头,弄得人心里发毛。

“你别一个人来来回回的拿手电了,俩人一起,省的你一个人费劲。”我知道张达是好意,一个人送另一个再往前走,确实会省不少力气和时间,不过我没有答应他。

“晓虎你等下,我感觉你好像放的有点偏。”

“你看错了吧,哪偏了?我看没放偏!”

走了一段,那俩人就争执起来了。

“晓虎你先别走了,你合计合计到底偏没偏。”

“你俩别管我怎么放,只要觉得放的不对,就继续提醒我。就算我一直放错,你俩也要不断提醒我。一定要记住!”

这回俩人都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我的嘱咐俩人一直照做。只要他俩意见不统一,我就按照自己的判断放置手电,只有在俩人同时说放错了的时候,我才会停下调整位置。

就这么走着,一时也无法判断我的方法是否管用。偶尔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树叶擦过裸露的皮肤,鸡皮疙瘩和膀胱都会异常的亢奋。

又走出了很远,树不那么密集了,地面开阔了不少,应该是接近山下了,是方法用对了吗?越靠近山下心里越是紧张,顺利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空气这么冷,身上却都湿透了,不知是汗还因是雨。回到剧组大本营的时候,我眼前恍惚,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

“你是怎么判断自己选择的方向是正确的?”嗯……?吴迪刚才换位思考的时候不是很睿智吗,怎么现在会考虑不出问题所在,不应该吧?
 楼主| 发表于 2014-2-18 22:43:56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道理很简单,还是通过推论。刚才我和老张单独行动的时候,都遇见了鬼打墙,而碰到鬼打墙的时候,另外的两个人没有碰到任何麻烦,由此推断,“鬼”只有一只,并且这只鬼每次只能迷惑一个人。

我没同意老张帮我递拿手电,就是怕“鬼”会迷惑我们其中一个,这样就没办法判断正确的方向了。不过只要我一个人放置手电,鬼想迷惑我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发现。

鬼不想我们出去,就会迷惑我们其中一个,无论是迷惑吴迪或老张,他俩就会有不同的看法,那也就间接证明,我走的方向是正确的。如果迷惑的是我,那吴迪和老张一定会看法统一。所以,他俩争执的时候我就继续保持方向,他俩不出声或者同时说我放错了的时候,我才会调整方向。

也许是运气好,一切都应了我的推论。不过就算推论成功,那仍有一个疑问:鬼为什么不直接攻击我们?难道是我想多了,根本就没什么鬼?

天光大亮,剧组派了人去抬设备,准备收拾东西撤了。

中午的时候我和吴迪都起来了,只有老张一脸苍白动不了地方。我也经历了鬼打墙,身体却没有什么反应,所以我判断老张应该是被吓的,不是因为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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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抗战戏最为艰苦,不是天寒地冻、酷暑烈日、就是飞沙走石的,女演员本就不多,长相还寒碜。清宫戏女演员不少,不过古装行动不便,还得粘头套化妆什么的,很是费劲。就属都市言情妞美,拍摄环境惬意,露全脸的机会也多,还不用演尸体,不过想上戏的人更多,你根本就捞不着拍。我这辈子,也就是抗战的命了。

拍摄地选在东北的一个山村,扇形地貌符合拍摄需要,还有个大水塘。平时农妇就在水塘洗衣挑水,根本就不用让群演去当背景了。

拍摄这地儿是真不错,山清水碧,托我们影视人的福,这地儿的烟酒和副食品卖的那叫一个暴。其实来这种穷乡僻壤拍摄,好处也还是有的,那就是村民合作,有时候能够少负担不少的群众演员,可也有不少坏处,那就是非暴力不合作。总有些奸佞之人,借扰民之名,阻止拍摄。还不是看剧组耽误不起,找借口要钱吗。碰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由制片人那个级别的人出面调解,其实就是砍价。

今儿不巧,碰到的“行皮子”手黑,一时半会拍不上。男女老少上百口子,就只能顶着炎炎烈日干靠。

一部分人回到在现场搭的简易棚里避暑,还有群哥们儿嚷嚷着要回村里搬几箱冰镇啤酒解暑。我一个不慎避之不及,被要喝啤酒那伙子人拉去做苦力了。刚走到村口,看见一“老道”。

“各位大哥帮帮忙。我急着给人去做法事,赶路到此断了盘缠。哪位好心能借些路费,我这有三件东西可做抵押,您留下地址名讳,将来我必登门来赎。”老道脚下铺着个乾坤布包,上面放着一柄铜剑,八卦罗盘,和一本拇指厚的破书。

“这盘好像是铜的,应该比这剑值钱。”几个爷们好事儿,摸摸这个,评评那个,只是不见搭老道的茬,一会人也就走干净了。

来到近前,我打量着老道。大热天的,老爷们大多脱去了戏服,穿着背心裤衩,也有光膀子的。再看老道,白色内衬,外着厚厚的土黄道服,包得是严严实实。丫要是个骗子,那也绝对配得上敬业二字。

老道身高顶多1米7,干瘦但结实,面相约有六十多岁。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位道爷刚年过四十。我故意调侃:“你这修道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房中术上了吧?”

“你不用说了,我都听着了。来来蹲着聊。”我本无意跟老道闲侃,但真心不愿意顶着大日头,搬一里地的啤酒。

剑是真家伙,还挺有分量,看样子多少有些年头了。罗盘是不是铜的,我认不出来,只是觉得像。而那书也忒破了,封面没了一少半,边边角角的也都残了,纸黄的不成样子,比烧纸那种黄浅不了多少。

“你这几样都要多少钱?”

“我不是卖。我确实遗失了盘缠,也确实着急赶去做法事,误了怕是会有人祸事上身的!”老道满脸是汗,多半是因为穿的太多,不是着急,我暗想。

“得,这么大岁数了,回家歇着吧,赚钱的辙多的是。”想来这老头也不容易,为了生活迫不得己,加上我这愤青性格,别人不管的我偏想管,被人骗又他妈能怎么样,很丢脸吗?我从兜里抓出一团钱,有零有整皱皱巴巴60多块,扔到乾坤包上,起身要走。

“留步。你随意取一物做抵押,留下名讳地址。”

“老头,还挺认真。用不着了吧。”

“你若不肯,我分文不要。”老头一脸严肃,把钱递向我。

嘿,老东西还来劲了是不是。行,你要演我配合。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扫荡了好几遍,最后落在了他的腰间。

在那根已经洗的泛白了的灰色腰带上,赫然挂着一个酒葫芦,这葫芦上面刻着一副精致的图案,乍一看像是山水,仔细观瞧还真是一副山水。

而这老东西也是眼尖,看我瞄上了他的葫芦,居然长袖一垂,将其遮挡了起来。只是他这一举动,更加是引起了我对那葫芦的好奇。

不知道是冥冥中自有安排,还是老骗子演技卓越,就是他腰间的这东西,让我跨进了此生无法退出的门槛。

不能总让别人带着节奏演,咱到哪也泯灭不了一颗当主角的心。看着这张老脸,然后伸手指向了他的腰间说:“我就稀罕你那葫芦,既然是急着要钱,就拿那玩意儿做抵押吧,别的物件儿我看不上。”

老东西没慌,嘿嘿一笑,嘴里不住的说使不得使不得,说那葫芦可是比命根子还重要的玩意,哪能随便就交给别人。

比命根子还重要……,难道是一葫芦伟哥?

我心里暗笑,不就是想坐地起价吗,说不定刚才就是故意藏着那葫芦,等的就是让我自己发现以后,引我上钩。这号的我见多了,制片人忽悠编剧先写故事后给钱的伎俩,比你这高明多了。

“你要是愿意,我这钱就给你。你要是不愿意,我转身就走。不过你也甭想在这地儿骗了。我这剧组上百号兄弟,你走到哪都能给你搅和了。”

这还真不是吓唬他,我这人这辈子就两大爱好。一是跟别人对着干,二是跟自己对着干,其乐无穷。我还就是要看看牛鼻子怎么把戏演下去?
 楼主| 发表于 2014-2-19 22:54: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我上道了
   
   老道一看我这么说,脸色骤变,两个贼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也不知道这老东西那个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只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这老瘪独子被我给唬住了。

   隔了有半分钟的样子,神棍老道突然咧着嘴对我一笑,然后说如果今天要是别人,就是丢了他这条老命,也不能将那葫芦交出去,但是看小哥我并非常人,而且又是有恩于他,再加上现在急着要去救人,所以干脆就破个例。
   
   说着神棍老道右手往腰间一抹,顺势就将那葫芦给解了下来,一系列动作极为干净利落。看来老道这手驾轻就熟,不是掏别人钱包练出来的功夫,就是解姑娘腰带磨出来的把式。
   
   他把葫芦向我一抛。我不推辞,伸手接住葫芦。嚯……!就像接住了一个飞过来的铅球,破玩意儿还真有分量。摇晃摇晃,里边有沙土的声音,就像KTV包房里沙锤的声音,不过比那声音脆些,分量也重得多。看着葫芦上没有什么打开过的痕迹,真不知道里边的东西是怎么弄进去的。
   
   我给他留了住址和电话以后,便迈着步子往村口走去。
   
   但是还没迈出几步,却突然觉得整个人仿佛被定了身,竟然动弹不得。
   
   等到反脸看去的时候,才发现那老牛鼻子一把拉住了我,不见他怎么用力,可是我却是无法动弹,他这一手,不由得让我心里打起了鼓。
   
   这老头模样的中年人,莫不是要反悔?
   
   “你啥意思?”
   
   我故意把音量提高了几十个分贝,一来是吓唬他,二是给周围的兄弟们提醒。这帮兄弟,刨绝户坟、踢寡妇门的事都能干出来,好不容易逮着个老头,那还不往死里削?
   
   “嘿嘿,小哥莫急,既然今日你我已结善缘,贫道这里倒是可以赠予小哥两件物件儿,指不定这两件东西,最近便可救得小哥一次!”
   
   神棍老道说着,便从那乾坤布包里掏出了两个东西:“这是张挡煞符,能退鬼邪,你要随身带好,切忌不要沾水。这个叫钉鬼钎,能钉住鬼物。”
   
   又是鬼邪?虽然我不否定它的存在,可到现在也没亲眼见过。
   
   本以为神棍老道又想拿这两东西来个二次交易,没想到东西交到我手上,这老东西抱拳拱手,自报大名以后便转身离开了。
   
   只有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脑子里还在想着,这老东西刚才那脸上的表情,是在笑?
 楼主| 发表于 2014-2-19 22:55:0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道一直不停到往前走,这时吴迪突然出现了,他和老道一个对视,老道居然停住了。俩人都没眨眼,眼神交织在一起,像是在互相探视着什么。这老道定住我时气魄非凡,现在怎么会在吴迪面前就这么轻易停下?
   
   “呦,老道。这年头可不多见啊。会算命吗?”看见有神棍,吴迪也有些嘲弄。
   
   “看小哥仪表不凡,脚力不错。体重可有150,鞋码可有41?”老道眼睛一眯,眉心顿时一皱。
   
   “高人呐,刚才是我无理,见谅见谅。高人可否给我算算桃花?”
   
   “算个屁,你踩我脚了。”
   
    吴迪满脸不好意思,马上倒退一步。老道招呼都没打,哼了一声走了。我在旁边乐的都快岔了气。
   
   对了,这神棍老道和我是本家,姓杨名宝山!几个月后我还有幸结识了他的老弟杨宝泉。都能凑合成“三杨开泰”了。
   
   因为剧组拍摄需要,所以这次驻扎的地方算是比较偏僻了,好在这附近还有个村子能够落脚。

   对于我们这些外来客,村民们倒没有表现的太热情,或许是因为这里常年都跟外界缺乏联系的缘故吧,即使我们扛着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家伙事儿,也没能引起多少围观。
   
   不过这反而是一件好事,替剧组省去了不少的麻烦,除了那几个半红不火的演员略有情绪之外,其他的倒也还好。

   负责拍摄采景选点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能发现这种景致特殊的地方,怕是肯出力也不见得能找到的。托这孙子的福,我能在如此风景如画的地方扮尸体。
   
   那头行皮子和组里管事的还在侃着,其他人只能找块儿阴凉,扯扯淡打打扑克。午闲的时候,村里的爷们和娘们三三两两凑成了一堆。
   
   一群娘们嗑着瓜子,开始扯皮,谁家的后生出息了,哪门的媳妇又出轨了,都是些家长里短。几个爷们听不下去了,咋吧着烟屁,开始说起些鬼鬼神神。
   
    “东村有个郭大胆儿,晚上愣敢睡坟槛儿。”此厮一副说书人的派头,没有惊堂木,他还拍了下大腿。
   
   “哎呀,老二啊,别卖关子,赶紧赶紧。”一个红脸汉子急的,就像趴窗户听洞房似的,嘴唇都有点干裂了。
   
   “就是就是,吴老二就是能装,要不怎么没姑娘得意他呢。”几个老娘们吐着瓜子皮,就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通哈哈。
   
   “嘎哈啊,净拿你兄弟我扯犊子。得得,那我继续白话。”吴老二说完,人都凑了过来,蹲着的、靠着的,嘴里的瓜子也不嗑了,眼睛瞪的老大,全都聚精会神的等着。
   
   说的是东村坟多,不少村民都碰到过鬼打墙。郭大胆天不怕地不怕,站在坟地骂了半天,还睡了一宿。第二天起来屁事都没有,跑到村里见人就吹。可到了晚上,郭大胆尿急给憋醒了,可就在这三尺宽的床上,怎么都出不了蚊帐,愣是来回的转磨磨。
   
   “后来咋地了,到关键时刻咋还歇气呢,老二你别停啊。”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大娘们说到。
   
   大娘们话一说完,引得大伙一阵狂笑,接着又一个娘们跟着起哄:“是啊老二,你都折腾三嫂半天了,眼瞅三嫂要上听了,你咋还停了呢。赶快整,让三嫂彻底吁嘬儿(东北话舒坦的意思)。”
   
   这就是对鬼不敬,鬼在他床上来了个鬼打墙。郭大胆求神拜佛还是没用,当即就吓尿了裤裆。也亏了郭大胆没近过女色,一泡童子尿冲开了鬼打墙。以后啊,他也就不再是什么大胆了,成天神神叨叨,走哪拜哪,鬼打墙也没再找上过他。所以啊大伙以后对什么事,都要抱着三分敬畏。
   
   鬼打墙还能出现在床上,闻所未闻,着实有趣。吴老二又白话了几段,不过都索然无味,大伙也就散了。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组里跟行皮子的谈判宣告结束。双方起立,鞠躬,握手,剧组方陈词:“幸会啊,幸会。”行皮子陈词:“缘分啊,缘分。”这特么都伪善到什么地步了?
   
   等再次布置完灯光,轨道,摇臂等器材之后,离太阳下山也没多长时间了。紧忙拍了几组镜头,剧组也就歇了。一帮爷们提着从村里弄来的井水,往身上一通猛冲。我不习惯当众裸露肉体,光着膀子跑去和几个女演员起腻。刚腻到兴起,这工夫导演进来了。
   
   “我跟你们说啊,胡导绝对有能力,你们得虚心听他教导。呀,导演您来了,兄弟还有事……。”我用旁光一扫门口,见势不好灵机一动见风使舵。
   
   “你帮忙去把轨道和摇臂收了。”这厮是不是存心给我穿小鞋?
   
   外头已经微微的起了雾,剧组的几盏夜拍灯亮着。一个哥们招唤我去帮忙收摇臂。一个2米5高的小摇臂,底座大约能有80斤(没称过)。俩人抬着实吃力,我点子也背,身子一栽歪双手吃不住力,铁疙瘩差点没砸到脚面上。可惜了那个葫芦,本在我腰上系着,这下被铁疙瘩刮到了地上,砸裂了。我对这葫芦非常喜欢,不仅是上面精美的图画,还有那长期把玩生出的包浆。唉……?不对,什么葫芦能有这么硬?
   
   在老道刚走之后,我就用手拧了葫芦嘴几下,想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可不管怎么用力也没作用,想了想里边无非就是一些沙土之类,便放弃了。不过,眼前的这却是……?
   
   米大的小石块、木块、还有些米粒。借着夜拍灯的强光仔细观瞧,这些个小东西的上面,竟然还有些纹路和痕迹,由于痕迹过小,判断不出到底是些什么!
   
   “你当是葫芦娃啊,那么宝贝。”
   
   吴迪看着我反复的搓碾石粒,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装好,便借机人身攻击。
   
   “赶紧收起来,别让sanek精抢了去。哈哈哈……。”
 楼主| 发表于 2014-2-19 22:5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自己的“单间”,打开手提电脑,无趣的打发着时间。就像有什么事没办完一样,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我的目光潜移默化的转到了,已经被塑料袋兜起来的葫芦上。
   
   我将葫芦中的碎块全部倒在煤油灯下,借着不断跳动的火光,小心翼翼的捏起了一颗米粒,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尽管这村子里水电已通,但是基本上每一户人家,都还是习惯使用煤油灯进行照明,所以除了入村的路口有几处路灯以外,基本上就很难得见到有什么电灯了。
   
   灯光虽然昏暗,不过聊胜于无,在我终于将眼珠子都要瞪瞎了的时候,才确定了那一颗颗各种碎块上,确实是有些密密麻麻的细微划痕。
   
   这些东西很细微,要完全用肉眼去看的话,压根就看不出来是些什么,只是隐约的看得出那么一点点的痕迹而已。然而对于我来说,小石块和木块上有痕迹倒也平常,不过米粒上也有痕迹就不同了。是被人随便划出来的无聊产物,还是被石块摩擦出来的,葫芦那么小的空间按理说应该不会吧……?
   
   鬼使神差,继续研究。
   
   不过就算我对碎块上的玩意儿兴致勃发,但是苦于手里没啥可用的工具,最终也只能确认每一颗碎块上,都有那些被蚂蚁撕咬过的细微痕迹。
   
   终于在熬到了凌晨4点的时候,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收拾好了装那碎块的袋子,倒头睡了过去,然而没过三个小时,剧组便又开工了,像我这等“躺在重要岗位”的人才,自然也是耽误不得。
   
   尽管曾经也是个“夜忙症”患者,但是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便起来开工,于我来说依然还是相当痛苦的。
   
   于是整整一天,拍摄现场里总是能够看到一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行动迟缓的家伙,而且反应永远都要慢上半拍,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估计演个吸毒人员都不用化妆了。
   
   强撑着差点被剧组借由头克扣粮饷的压力,总算熬过了一天,然而我却并没有立刻回到自己房间去好好补觉。
   
   开玩笑,我等了一天,为的就是熬到工作结束以后,好好来研究研究那些神奇的碎块。这感觉就像,苦恋多年身未近,洞房之夜终尽欢。
于是在我厚颜无耻外加死缠烂打的双重绝技施展之下,终于从那个姓冯的导演助理手中,要来了被这小子视为宝贝一般的5D。那个时候佳能5D还只有一代,尽管比不上现在的5D3这么强悍,但是也不是什么人手一台的普通货色。
   
   对于如何研究那些碎块上的东西,我心里早就计划好了一套方案,就目前能弄到的各种设备来说,这套方案我个人觉得已经是堪称完美了。
   
   其实所谓的各种设备,也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透明玻璃杯,然后加上半杯的煤油,以及那台佳能5D和同样是从冯助理那弄来的三脚架。啊,对了,还有个嵌入式的便携闪光灯。
   
   所有东西都配备齐全了,接下来就是实际操作了,其实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讲那些米粒放在装有煤油的玻璃杯里,然后用相机将杯子里的碎块拍摄下来。
   80年代初以前出生的朋友们应该比较清楚,小时候有一种玩具,就是将一些细小的东西放入装有煤油的透明容器里,并且进行密封。而那些在煤油里的小玩意,便会如同被放大了数倍一样,显得分外的神奇。
   我便就是利用了这种原理,让那些米粒在煤油里被放大,然后通过高像素的相机拍摄下来,再将图片通过我那台古董国产笔记本进行放大,从而最大限度的将那些米粒上的东西展现出来。
   
   后来我想了又想,是不是直接弄个放大镜来,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楼主| 发表于 2014-2-20 22:37: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术异杂记》
   
   尽管碎块的形状都是不规则的,但是经过了一夜的观察,我还是发现有细小痕迹的都只存在于表面积最大的面上,所以拍摄起来倒也并不是太费事。
   
   只不过这只是某种程度上的不费事,毕竟这基数一旦过大,那么即使再简单轻易的事情,也都会变得让人头疼。
   
   终于在忙碌了差不多一整个晚上,我才终于毫无遗漏的将所有碎块都拍摄完毕,然而事情却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尽管通过电脑成像,碎块上的东西已经有了一个大概,但是由于有些地方太过细微,所以即使配合着佳能5D的1000多万像素,最终也只能看出个模模糊糊的印子。
   
   在检查过了大部分的图片以后,坐在电脑前的我,不由得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图片上显示,米粒上面的痕迹全部是文字,石粒上则是图案,而木块是人或事物的浮雕像。
   
   这让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种民间技艺——微雕!
   
   一颗米中藏世界,半边锅里煮乾坤。
   
   对米雕有所认识的人应该不少。被称为“中国米雕第一人”的闫交生老先生,最多可以在一粒米上雕刻四五十个字的内容。然而之所以我会在看到这些米粒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主要还是因为在我眼前的这些图片里,那一颗颗饱满的米粒上,每一颗都密密麻麻的雕刻着上百个字。
   
   这是什么概念?
   
   这等于是硬生生的将闫老先生给完爆了,要知道闫老先生可是专注于这门手艺好几十年的泰斗级人物。
   
   要是照这么算来的话,我眼前这些米雕的制作者,完全就可以算是天人级的神话存在了。
   
   再看这石粒上的画作和木块雕像,把它们一颗颗的放在手指肚上,再放大数倍拍摄下来,然后一张张的连起来看,那就是一整卷的“指尖上的中国”。这可比什么微观版的“清明上坟图”要更为震撼人心。
   
   这一晚,值了。

   原本已经哈欠连天的我,顿时睡意全无,整个人就如同着魔了一般,死死地盯着电脑上的图片,将那几千张图片全部都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等到最后我才终于确定,这几千颗碎块上所雕刻的,居然是一本书。
   
   一本奇书!
   
   一本名为《术异杂记》的奇书!
   
   为什么说是奇书?
   
   《山海经》知道吧?《搜神记》知道吧?《神异经》、《穆天子传》知道吧?
   
   这些自古以来被称为神作的书籍,恐怕都难比我眼前的这部《术异杂记》。

   好吧,我就这么一说,否则又要站出一大帮子人来说我给吹母牛下体做人工呼吸。因为《神异经》、《穆天子传》我都没看过。
   
   不过我还真不是瞎说,因为这本几十万字的《术异杂记》上面不仅详述了道术,佛、蛊、降、巫等各种神秘学术的由来、发展、分类以及修习和破解之法。甚至还有很多人物,穴位图,草药,妖鬼,兵器等等的介绍和描述,甚至绝大部分都还附有了图片。

   最神奇的不仅如此,有很大一部分的内容,都是以一种讲故事的形式来阐述一些道法原理。而这故事,又是以悬疑和纪实的手法来表现,多是古时的疑案和灵异传说,谜团线索环环相扣,还有斗智斗法,好不精彩。
   
   最后在每一个故事的末尾,甚至还有详细的注解和其中各门术法的解析,尽管我并不是什么修道修真的世外人物,但是看那扬扬洒洒的几十万字,想来这作者也必定不会是什么街头神棍之流了,只怕最少都得是当时某艺术家协会的文员。

   我并不是个无神论者,而且从小对这些神鬼乱志的玩意相当敢兴趣,想当年为了一本错字连篇的盗版《聊斋》,我可是辛辛苦苦向人借了两个星期的早餐钱,才终于从那个一脸猥琐的摊贩手里换来的。
   
    顺便交代一句,别人那两个星期的早饭钱我还了。不过,是把看完的聊斋拿来抵了债。
   
   不过这微雕刻的太过细微,即使我招数用尽,也只能讲这本神作的内容瞄个大概,心里憋闷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那感觉,就像是一介名流站在一座藏了绝世佳人的楼下,佳人用来支窗户的木棍都砸头上了,只能闻着那致命的美人香却找不到王妈妈,无法和那美人同一床檐下探讨“人怎么生?!”

   好在本大官人虽然执拗,但也不是猴急的性格,现在破解不了这奇书上的内容,并不表示就永远不行。
   
   这小小微雕上的内容,寻常手段恐怕的没法子破译出来了,但是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数码显微镜。这玩意可是能够直接将玻片上的细胞,在计算机上面进行成像的高科技产物。

   虽然我本人并没有这等高科技玩意,但是我还认识几个拍科教片的朋友。

   心中思定,也就不再纠结了,将东西全部收拾好以后,那些碎块被我擦拭干净以后,小心的收拾进了我的行李中,然后又将那些电脑里的图片,建立了一个隐藏文件夹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除了一些已经可以清晰分辨的内容,被我进行了一番编排另做保存以外,包括那相机内存卡里的照片,我也都统统删除掉了。
   
   等到我在那些编排好的资料里,赫然找到了那个神棍老道给我的挡煞符和钉鬼钎的时候,我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天色大亮。
   
   听着外面传来的嘈杂,忙碌了一晚上所带来的兴奋,瞬间就被冲刷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我又在各种叫骂声中,结束了整整一天的工作。

   后来的日子里,我几乎每天就是白天开工,晚上忙着研究那些已经被整理出来的《术异杂记》上的内容。
   
   书中的内容让一向淡定的我,有一种着魔的感觉,先不说那上面的各种奇闻异事以及那些精怪鬼神的记载,光是那些附在每段故事后面的注解,都让我顶礼膜拜。不知乌溪溪手上经常拿的那几本,又是怎样的内容呢?

   当然,我还特意仔细研读了关于那挡煞符和钉鬼钎的内容,那挡煞符倒还好,只说是可以驱邪避祸,怎么看似乎也算不上什么神器。
   
   然后拿起那根布满了铁锈,毫不起眼的铁钉,看着却似乎大有来头。
   
   《术异杂记》里关于钉鬼钎的记载是,这玩意是用道家方法所制,专门用来钉住要处以凌迟、风干等极刑的犯人。行刑时钉住犯人四肢,也钉住了魂魄,以防犯人受尽折磨之后化为厉鬼。钉鬼钎的威力不同,一般的需要待犯人死后的49个时辰才能将怨魂散去,威力大的人死魂即散,这要看制钎人的法力如何。
 楼主| 发表于 2014-2-20 22:37:53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书中记载都是真的,我手头这个也是行货的话,却是不知威力如何?

   看得多了,心里难免也就有了想法,看着里边那么多的玩意,我忍不住的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突然想着,要是自己挑个什么合适的法术练练,成功以后会不会摇身一变?到时候我也能带个面具,救死扶伤,号称个“左手扶墙侠”什么的。
   
   不过这玩意还真不是说练就练的,虽然这《术异杂记》里面有着不少的稀奇古怪的功法云云,但是大多繁杂隐晦,我这么一个门外汉看着也确实难懂,主要还有很多法术都需要通过一大堆的稀奇古怪玩意来修习。

   像是什么佛啊道啊之类的,看着描述让我美,实际上却让我颓,统统练不了……。

   再往下看,便是什么尸油、小鬼、蛊虫、兽骨、草药……,我TM上哪弄去?得,继续看吧。呢弥哞伽¥@-@XXOO*_*……,这佛教咒语我也练不了,我长这么大唯一能记住的咒语就是: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不适合,PASS。

   牛眼泪!这行。
   
   这雾村虽然偏僻,但牛倒是不少,可这眼泪怕是要等到杀牛的时候才能弄到,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终于在某个下午,看着被绑在树上的牛,四下无人,我一不做二不休,捡起一块小石头,瞄准那铜铃般大小的牛眼睛,“唰”。一连几次,终见成效。
   
   你打了人,不能指望人家还乖乖的看你给自己擦眼泪啊。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胡萝卜,扔到牛跟前。一见牛吃了,我上前几步,又扔了一根。最后看牛对我的怒意全消,我干脆把胡萝卜攥在手里喂牛,顺利的取到了所需之物。
   
   牛眼泪易得,可是鬼呢?

   人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两场遇险,说这么热闹,到现在我也没看见鬼长得什么样。

   而某些书里,对于这东西的描述也各不相同。但是起码的一个概念我还是有的,就是“鬼”这东西吧,是人演变来的,所以也跟人一样,分好的和坏的、狠的和弱的。

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我就是和普通人拧着,对于没看
到过的东西,没什么敬畏。

   可是这牛眼泪要是一抹,真的能看见那些玩意,如果碰到的是那小倩一般的奇女子倒还好,起码我还能客串一下宁采臣。这要是双眼一睁碰到个索命的爷们,那我这眼睛兴许就再也闭不上了,就连宁财神都客串不了啦!

   咳咳,经过我再三的斟酌之后,终于还是没能拿出神农尝百草的魄力。
   
   不过……
 楼主| 发表于 2014-2-22 14:49:07 | 显示全部楼层
同学们,光看不顶是不是有点不好哇,我都没动力贴更新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2-24 23:22: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见鬼
   
   数学老师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同样的结果,有时可以通过不同的方法来完成。”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数学课有用。
   
   既然不能自己亲身体验,那么干脆就找个人来代我见见鬼好了。

   至于找谁么……
   
   那天……是哪个王八蛋叫我去扛啤酒的来着?

   由于常年在剧组忙活,何叔的皮肤依然被涂上了淡淡的一层古铜色。一张略带皱纹的脸上,两个眸子囧囧有婶。但是那佝偻的身形,和那干巴巴的皮肤,以及那杂乱的胡子,怎么都让人想不到,这个在剧组负责道具的家伙,今年也才刚刚30出头。“何叔”,是对他面相的尊称。

虽然还有吴迪可供使用,但咱是讲义气的,总不能拿自己的兄弟
当实验品。况且,我暂时没打算把这事告诉他。

   一边嚼着葱爆猪耳,一边大口大口灌着冰啤,想起那次叫我扛来一箱子啤酒,还没等我歇口气,居然又打发我去替他买烟;再想起有一回这家伙睡过了头,结果拍摄的时候道具出了问题,然后一股脑将所有责任全部推给我。最后幻想这家伙被我骂的狗血淋头的模样,却还要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就选你了。
   
   “我……我说虎子啊!”七八瓶冰啤下肚,这货整张脸带脖子根都已然红透了,显然这酒是已经上了头。现在我也就等着他乖乖趴到桌子上了,不过这家伙喝点黄水就喜欢装仁义,对于这一点,我早深知不已,这也是我选他的原因。

“我说虎子啊,你别……别看我平时对你呼来喝去的,那……那
都是为了你好,你……你知道不?”带着一口的东北腔,这货边说还边飞的唾沫星子,整个人完全靠着双手撑在桌面上,脑袋随着说话的节奏不住摇晃着。

   “情我领了,来来我给你满上。”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不过除了让他做实验品,我还得压榨他的剩余价值。“啥,你还要结账?不是说好我请吗,何叔太仗义了。啥也不说了,下回我请你。”

   “我说了吗?”
   
   一边嘴上应付着何叔的各路叨叨,一边不住的将他那空了的杯子一次次的又给满上。整个过程中基本上,我的所有注意力全部就集中在他的神态上,为的就是防止他装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当最后一瓶冰啤下肚,这货已然死醉。我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盛有牛眼泪的玻璃瓶,滴出几滴,直接就抹在了何叔的眼皮上。又从他的的裤兜里掏出钱包付了账。

   当天晚上,我满带兴奋的等待着村子里的异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幻想着全村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围观着一个老头模样的年轻人发疯的情景。
   
   然而事与愿违,当天晚上,整个村子依然是出奇的安静,一直等到了凌晨两三点,我也终究没能察觉到有什么异动。
   
   我以为试验失败了,心里还有些不爽,不过第二天就释然了。看到迷迷糊糊赶到拍摄现场的何叔时,心里的那一腔愤慨变成了满怀无奈。因为当我看到那老小子的眼睛里满布着黄白眼屎的时候,才知道这货居然几瓶啤酒下肚以后,直接就从下午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哪还有什么功夫来帮我做实验。
   
   幸亏我做人厚道,坑了他一顿饭,要不然就全白忙活了。
   
   麻辣隔壁的,终于在内心纠结了大半天之后,我决定亲自上阵了。这不仅仅是为了省时,也是为了防备再出现同样的尴尬情况。而且,我觉得遇到事的时候,最靠谱的还是自己。
   
   等不及到晚上了,趁着午休的空档,我将那牛眼泪往自己两眼皮上一抹,然后心里就开始想象着自己这珍贵的第一次,究竟会终结在什么样的东西上。
   
   整整一个下午,我就像是电影里那些为了抓捕犯人,提前进行布控的便衣一样,两只眼睛始终在整个片场里瞟来瞟去,生怕落掉些什么蛛丝马迹或者任何能算得上数的灵异现象。
   
   但是一直到了晚饭的点,我都没有收到一毛钱的成效,唯一的成果就是自己的眼睛干的不行,眼白里几乎都被血丝给覆盖了。有好几个同事看到我这模样,还以为我是被今天拍摄的剧情给感动得。
   
   谁说要见鬼,就非得是人死了化的鬼?顿时,我心生一计。就这样我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一只畜生。
   
   离村口不远有个专门做狗肉的土菜馆子。就在这户农家小院里,乌泱泱一大帮子剧组的人各自落了座,主人家倒是开心的紧,似乎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大排场。
   
   配合着那些演员们穿着的戏服,还真让人有种穿越到了抗战时期的错觉,反而是一些穿着便服的场工,在这其中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主人家姓马,一家四口人,一男一女的两个娃,模样倒是很乖巧,听说居然是一对龙凤胎,这让剧组里一些年长的师傅们,不由的赞叹老马好福气。只是不知道这话是冲他有一双伶俐的儿女,还是冲他那个胸丰臀圆的婆娘说的。
   
   老马家的狗都是自家养的土狗,这个汉子在门口杀狗,他婆娘就在灶房里忙碌,而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家伙,则是帮着招呼客人,端茶倒水搬凳子什么的,也是相当的能干。
   
    我对狗肉的兴趣一般,但是要不花钱,兴趣就尤为浓厚了。什么川、粤、鲁、辽,几大菜系,我独喜蹭系。我东一桌西一桌的乱窜,这桌蹭几块肉那桌拿两根烟。
   
   正当吃到八分饱的时候,我眼前突然精光一闪,便直接朝着大门口走去。
   
   根据《术异杂记》文中所记,人或动物身死之时,魂魄会飘出体外,瞬间即逝,便是进入轮回(怨魂除外)。
   
   来这馆子就是为了等着看杀狗。
   
   我蹲在大门的平地上,而老马正在一个大树下张罗着,身边放了一个长宽各一米多的铁笼子,在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里,好几条中华田园犬拥挤在一块,看它们那巴巴的眼神,尾巴还在兀自的摇着,有种让人以为它们知道自己不久于狗世的错觉。
   
   另外一边,老马已经麻溜的拖起一条刚刚宰杀完的土狗,开始了剥皮和清理的工序。
   
   对于这种残忍分尸的现场直播,善良的我终究还是看不下去,将头转向了一边。可叹事难成,皆因慈悲作祟。唉…我晕血。
   
   当耳朵里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哀鸣时,我犹如遭受电击一般,立马就将视线再次锁定了老马的方向。
   
   而接下来,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中国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爱凑热闹;院子里大部分的人,纷纷都围在老马周围,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观看这个汉子杀狗。只有几个当地村民还在院里没动地方。
   
   但是我所看到的,跟这些土鳖自然不同,不是有句话叫做“透过现象看本质”么?活了二十七年,我终于亲身体验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我看到了狗魂离体,那魂魄从头顶飘出,和它生前一模一样,灰蒙蒙的像团薄雾,虚无缥缈。它望了我一眼,狗魂完全离体时,如飞烟遇风,瞬间消散。
   
   并不恐惧,也没有惊讶,只感到那么的虚幻,不真实。我点上了烟,深吸了几口,又一次次的把烟吹散。尽量的回想着刚刚一个生灵,在我眼前,灰飞烟灭的一幕。
   
   闭上双眼,我感觉自己变成了那只狗,被人挂在树上,一刀捅进动脉。我飘在空中,看到很多人在围观,在品头论足,我看到了有人在笑,还想多看些什么,但再也看不到了。悲伤还是解脱,留恋还是庆幸?
   
   男人总是把失去自己的第一次当做骄傲,看做是人生的里程碑。但可曾又想过,在自己得意的时候,带给别人的可否是场“里程悲”呢。
   
   我进入了深度思考状态,这也是在我清醒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自觉的胡思乱想。
   
   长期独自生活,受尽冷眼的我,曾经在心情最低落的时候起过消极的念头。这次的经历,让我感到无比的沉重。
   
   什么因果报应,行恶必将祸及自身与亲朋?为什么积数十载善因,未必得一善果?几辈财权世间笑,数代疾苦无处存,这样的事还少见吗?
   
   难道弱者就要被强食?
   
   没他妈意思!
   
   我将烟头狠狠往地上一甩,然后嘴里一边嘟嚷着,一边走回了院子里。
   
   没有一开始想象中的那种兴奋和激动,反而觉得心里有点堵的慌,总感觉在狗魂升天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哀怨、不忿,以及无奈。
   
   …………
   
   老马他婆娘的手艺相当不错,吃的每个人都是赞不绝口,各个都吧唧着嘴巴,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楼主| 发表于 2014-2-24 23: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唯独也只有我,从别人桌上拿来半瓶酒干掉之后,就离开了老马家,脑子里不断回放着那狗魂升天时的情形。
   
   脑子里一顿胡思乱想,也就根本没在意自己走到了哪,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瞬间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这雾村唯一的特色,就是一到夕阳落山就开始笼罩山头的浓雾,从来就没有过晚点的情况。
   
   我刚刚太过专注,迷迷糊糊的一路走来,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四周围除了一片朦胧,又是一片朦胧。
   
   由于一直在胡思乱想,根本就没注意行走的路线,而现在被淹没在这浓雾里,更是完全找不到方向了。天色说晚不晚,差不多就是太阳刚刚下山,可是身在这浓雾之中,别说是村子里的灯火,就是那天边残存的余晖都完全寻不到一点。
   
   雾水沾在身上,让人感觉浑身发凉,正当炎夏,这样的寒冷让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难受。这种难受形容不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抓挠着,浑身都不自在,但是又被堵在胸口宣泄不出来。而这种冷又不同于上次的山雨。
   
   在这一片白茫茫之中什么都没有,我想叫喊,但是憋了半天又发不出声来。这雾浓的不正常,就连我低头往下看,居然是连自己的脚都看不清。
   
   雾里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又好像在某个地方,总有什么东西再盯着你,不是人,而是某种其他的什么东西,它捉摸不定,但是却仿佛一直观察着你。让人浑身寒毛倒立。

   这样的感觉让我相当的压抑,又非常的无助,就好像在这一刻我被全世界所遗忘、抛弃,就连同存在感都被一并抹去。
   
   恐慌!
   
   没错,莫大的恐慌占据了我的内心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21: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浓雾or心雾?
   
   对于孤独,我已经习惯了,但是现在的这种感觉,并不是单纯的孤独,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空虚和无助。一个人,要是连存在感都没有了,才是最可怕的。或者,当一个人在放下了卑微的自尊,承认了自己无能,没有存在感,正需要感受世界的时候,却发现世界不存在了,是不是更加可怕?
   
   人在雾里困了很久,心也迷茫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走不出去,还是放弃了出去,一直在原地打转,没有开动思维想走出去的方法。
   
   “晓虎……,虎子……。”在众多呼唤声中,我听到了吴迪的声音。呵呵,关键时刻还得是兄弟啊!
   
   既然这雾里并不只有我一个,那么我倒是轻松了一些,当下也卯起了胆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咔嚓!一声清脆突然打破了浓雾里的宁静。
   
   娘的,居然不小心踩到了一根破树枝!(不能怪我,在雾里连自己的脚丫子都看不清,更别说地面上的情况了。)
   
   又摸出去一段,我看到了灯光,是拍摄用的追光灯,不然不会穿透浓雾。看来我在剧组还算有点人缘。
   
   “谁?”
   
   那此起彼伏的招唤声戛然而止,浓雾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并没看近处有人或者是光,有人连手电也没拿就能判断我的位置?
   
   突然间我如同被人抓了现形的小偷一般,整个人完全呆立在原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张。紧贴着后背,我甚至能感觉到汗液顺着背脊在流动着,浓雾中的湿气和寒冷,又将我身上的汗水瞬间冷却……。
   
   可能是因为看见了狗魂,知道了这世上真的有鬼,我才会对着浓雾感到恐慌。不过反思了一下,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我才没有紧张到,觉得前面来的就是个鬼,也没有学那狗血的电视剧情学个猫叫什么的。声音是从我的左前方传来的,我回了一句:“我是晓虎,在这呢?”
   
   其实就算我有透视眼,估计看到的,也还是一片白茫茫的……
   
   在喊过了一声之后,那声音便不再传来,而之前剧组人招魂似的喊声也不复存在,四下一片宁静。
   
   等了一两分钟左右,依然不见有什么动静,我以为人们没发现我掉头换了寻找的方向,便急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大喊就……!
   
   朦胧中我感觉到自己脚下变得越发阴冷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双脚都踏进了冷库里一般。

   等到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时,只看到在那浓雾之中,一团浓郁的黑气渐渐的从我下半身盘旋而上,已然来到了我那男性骄傲的位置。
   
   而那刺骨的寒冷,显然正是来自这股莫名的黑气。
   
   然而等到我想讲那黑气看个清楚,不由得弯下腰,将头埋的更低时,一张惨白而毫无血色的面孔,赫然跟我对上了……
   
   Who?
   
   我嘞个……,鬼啊!!!
   
   如果是放在平时,看着眼前这个五官精致的女人面孔,我多半只会以为这是哪个女演员刚刚上完妆,而自己则是身在一个恐怖片的拍摄现场,毕竟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经历的多了。
   
   如果放在平时我也会说:“不劳烦姑娘动手,我自己来。”
   
   但是此刻我显然没有这样来催眠自己,因为身处的环境不同,心境自然也就不一样了。而且在雾村待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听说有别的什么剧组过来拍恐怖片的。
   
   最重要的是,这娘们除了一张惨白的脸以外,其余整个身体都包裹在了浓浓的黑气里。气是黑的,可女鬼的通身却散发着异样的红色。
   
   呵呵~~~,你好啊——小厉。
   
   尼玛,这可是要在电脑上做过了特效以后才会出现的情形,而我现在可是光凭着肉眼就看到了这种电脑特技加工以后的效果,再加上那不断涌来的寒意,根本就不是在拍电影好不好。
   
   就在我脑子里还在不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时,眼前这个女人的面孔却是突然扭曲了起来,原本樱桃一般的小嘴居然像蛇一样成120度角张开,露出了两排森森的利齿,让我毫不怀疑要是让她咬上那么一下,恐怕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必然会齐根而断。别想歪了我说的是脖子。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当时的情形,即使后来遇到过更加离奇恐怖的事情,都没有让我有过那样的恐惧。难道这也是乌溪溪的诅咒吗?
   
   看着那张极尽扭曲的面孔,我只想大声吼叫以宣泄内心的恐惧,然而嘴巴张了半点,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仿佛那一刻身体的主导权,根本就不是掌控在我自己手上的。
   
   最后我闭上了眼睛,已然不敢去看那女人的面孔,紧咬着牙齿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秒、两秒、三秒……
   
   它想怎么样,究竟会怎么样?
   
   当时我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趋于崩溃的节奏,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我的双手紧握着贴在胸口,双眼紧闭,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重复着。我估计当时的模样,应该就和那些电影里,当大灾难来临时的虔诚信徒一样祈祷,或许会有作用吧。可是,我压根就没有个信奉的神明啊!
   
   想我出道这么久以来,好歹也算是把人生中该经历的事情都经历过了一遍,要说唯一没有做过的,恐怕就是结婚生子了。如果有哪个不幸被我抛弃的女子,偷偷生下了我的孩子,那我唯一没做过的,也只有结婚了。不对,还有离婚,二婚……。
   
   难道就要交待在这了吗?
   
   不!
   
   不行!
   
   作为一个愤青,我不允许那些我鄙视的人,相安无事的快活度日,我还要跟他们对着干呢。我——还有办法!
   
   “来人呐,救命啊,我害怕!耶稣基督玛利亚,老君观音大师兄,求求你们显个灵吧!”
   
   我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哪一国的神佛听见我这略带国际范的祈祷,只是在心里默念完这句话之后,我的脑子里就完全剩下空白一片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21:58: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仿佛就是一瞬间,又好像是漫长的几个世纪。突然我感觉到整个身体如同火烧一般的炙热,然后一股磅礴的气息从我的胸口汹涌而出,最后只留下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嘶叫声。
   
   声音来自那个女“人”,这里面既有惊诧又有愤恨,最后所有的感觉全部消散,终于整个世界都回归到了一片宁静。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而身下的冰寒也消失无踪,当我终于睁开双眼的时候,除了满目的浓雾之外,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身下的那团黑气,面目狰狞的女人,就好像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做梦?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刚才所经历的那些,完全就是一场梦境,那恐怖的景象,全都是自己突发癔症幻想出来的。
   
   摸了摸身上已经湿透的衣衫,却又让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而身上那些分不清是雾汽还是冷汗的液体,仍然不断的嘀嗒着,只是我却没有再感觉到寒冷,反而在胸口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传来。
   
   隔着上衣,我赫然看到一团暖黄色的光芒,在我胸口隐隐闪烁着,而那个位置正是放着神棍老道给我的挡煞符。
   
   因为之前我将那挡煞符和钉鬼钎都放在了一个塑料袋里,做好了防水的准备,所以这两个东西,倒是并没有被我身上这些分不清究竟是什么的液体所浸湿。
   
   那种温暖的感觉,正是来自放在胸口的那张挡煞符。
   
   连带着那个塑料袋一起,我将那神棍老道送我的两件东西都拿在了手中。原本看起来如同一张又脏又皱草纸般的挡煞符,此刻周边竟散发着淡淡的暖黄色光晕,而这光亮渐渐变得忽明忽暗,仿佛像是这东西正在呼吸一样。
   
   看着看着,我开始对那塑料袋里的草纸片,有了些许的着迷……
   
   难道说,刚才就是那东西救了自己一命?
   
   回想着刚刚的千钧一发,又看着符,我心里不住的感叹:“行货。”
   
   正当我如是想着的时候,从某个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鬼啊~~!”
   
   这个听起来十分耳熟的声音,似乎离我并不太远,这让我刚刚才稍微平静下来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再次绷紧了。
   
   你大爷的,难道刚才那“娘们”还没走?
   
   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我这小心脏就不由得扑通扑通直跳,如果不是有神棍老道给我的这件行货在,估计现在我这小命早就不保了。
   
   但是无论是这挡煞符还是那钉鬼钎,我敢保证都只有我手里这独一份,远了或许说不好,至少在整个雾村的范围之内,我非常确定这一点。而刚才那女鬼明显就是被我身上的挡煞符给驱走了,可是偏偏这雾里还不止我一个人,显然刚才又有人撞见了那个女鬼。然而作为身上没有任何防范之物的普通人,只怕就不会有我这么走运了吧……
   
   其实说句实在话,要是换做正常的思维来看,刚刚通过自己的一点小机遇而死里逃生,就算是极品愤青,说什么也不会再往枪口上去撞了。
   
   可是回想起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我的脑海里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猜测,虽然整个人还有些恍惚,脚下的步子却是不由得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随着脚步的移动,我的心反而渐渐的平稳了下来,只是脑子里还在不断的想着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情形,而神棍老道送我的另外一件东西,已然被握在了手中。
   
   只不过这东西究竟该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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