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期中考试，同学们都努力了，考得不错，我打算要给考得好的同学给予特殊奖励。”
星期三的下午第三节课，王老师在班上进行期中考试总结。她点子多，脑子活，会哄孩子，在她的教鞭下，孩子像一群听话的羔羊。
“什么样的特殊奖励？”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所谓特使奖励，就是奖品由获奖的同学自己提要求，只要不过分，老是保证满足，决不食言。”
王老师发奖的形式也常花样翻新，有摸奖，圆圈套奖等，这次又提出奖品由获奖同学自己定。
“我要《皮皮鲁总动员》。”第二名的学生说。
“行，我儿子用过的一套给你，放学后到我房里来拿。”
“我要----我要莹莹。”第三名的说，第三名是个女同学。
“哪个莹莹，奥运会吉祥物吗？我可没有买到，换别的。”
“我要，胖胖熊。”
“胖胖熊有一只，可以给你，行！第一名张雯，你要什么？你怎么不说话？”
张雯低头，不肯说。
“说吧，要求不过分，老师会答应。”
“我要----要----”
“要什么？声音大点，听不到,大点。”
“老师，他说要老师带他睏.”旁边的同学说。
全班的同学大笑起来，张雯的头更低了。
老师陡然一怔，没想到孩子会提这样的要求。“张雯你是这样说的吗？”
张雯趴在桌子上不说话，旁边的同学说是这样说的。
班上大多数都是留守儿童，父母不在身边，难免有亲情的饥渴。面对这样一个小男孩的要求，老是犯难了，倒不是因为害躁，自己的儿子已上初中了，丈夫也不在身边，带孩子睏，孩子是一种亲情的需要，还是有其他异常的举动？她是今年秋天开学交流到这个学校的。“行，放学后你们三个到我寝室来.”她想放学后再作深入了解，然后再做决断。
放学后三个孩子来到老师家中，第一名，第三名，高高兴兴地拿走了奖品。王老师把第一名张雯留下来，想和他谈谈。
“张雯同学，你的奖品是要老师带你睏，是你说的吗？”
张雯低着头，不说话，像一棵小竹子。
“说出来，你为什么有这样的要求，老是不会责怪你。”
“老师你长得像我妈妈。”
“真的吗？”
张雯从小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本子里夹着一张照片。
“这是我妈的相片，老师你看，像不像?特别是这里一颗痣，你跟我妈都有。”
王老师接过相片，看了看，痣的大小，位置完全相同，眉眼也有几分相似，但脸庞轮廓的大小差别还是很大的。“像，有点像，孩子好好读书，别太想妈妈了，做个有出息的孩子。”
“老师，我长这么大了，我没有妈妈带我睏的记忆.”
“孩子，你妈妈不是在外面打工妈？”
“我妈妈在南方打工，她叫燕子，她回不来了。”说着哭了起来。
“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妈妈去年从十二楼上了掉下来，我见到的妈妈是装在一个盒子里的灰。”
王老师禁不住潸然泪下。
“我不知妈妈打工的地方在哪，我长大了一定要到妈妈打工的地方看看。我想妈妈的时候就看妈妈的照片，就等春天燕子会。”
王老师一把抱住孩子，泣不成声：“我是你妈，我是你妈。”
“妈妈，妈妈。”张雯扑进老师的怀里。
“来，孩子别哭，坚强点。我去跟打洗脚水，今晚我带你睏。我跟你们的生活老师去说一下。”
张雯破泪一笑：“我去打水，老师洗脚，不是，妈妈洗脚。 |
发表于 2010-4-9 12:5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