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歌
行者的背影像船一般顺流而去,掠过万水千山。
只是,
一张张熟悉或莫生的面孔,是群立的礁石,
组成了旅行的风景或是旅途的终点。
行者的天空太宽阔,
宽阔的足以让井底之蛙失明,或者死机
如雪盲一般。
苍穹下蜜蜂总是数以亿计,而山鹰总是孤单。
蜜蜂为忙碌而幸福,
山鹰常在清寒的天空歌唱。
在路途中总要歌唱,
为偶一伫足的听众,
抑或者为自己绮丽穿梭的梦。
也许每个人都是行者,
即使他在空间里是凝立的雕像,也会在时间的漫步中霎那间风化。
但也许仅仅是也许
一次偶然,我懂了自己是一位行者,。
我想为父亲而歌。
为那一缕白发,为那微陀的背影,
为他山一般的坚挺,为我世界的精神支柱。
只是,
山也有雪崩的一天,时间腐蚀了梁木。
在骤然的一个清晨,
歌唱的我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回声,
这将是一场独角戏,甚至没有观众。
只剩下我孤独的呐喊,
不诉离殇。
我想为谨儿而歌。
那桃花夭夭的女子,常迷恋上旗袍的红色却裹着倔强的黑。
记不清曾几何时的偶一伫足,
却被她飘逸的长发勒紧了咽喉。
愈发热情放歌,
愈发窒息强烈,
偶一瞥见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当爱情的彩虹为天空朵朵白云分享,只剩下我孤独的伫立深情的遥望,
望穿秋水。
用灵魂为爱而歌,
由此为生命的缺失不停的寻找。
偶然拾得的彩虹的眼泪,
里面折射出“你别傻了,的声音。
那热情而专注的情歌成了不成熟的音符。
我想为母校而歌。
那个被誉为东方明珠中的爱的殿堂。
那里夏雨路上百花争艳,柳絮纷飞。
法国梧桐的书签在浪漫的风中飘零。
那儿知识的大江入海,绿色的橄榄叶正在发育。
我以为我是她的孩子,
为母亲的美丽而歌唱。
只是,
低调的惯性总是淹没了我的歌声,
引起母亲的困惑,冠以先天缺陷之烙印,被抛弃在没有她姓氏的角落里。
蓦然回首,
我只是她捡来的一个孤儿,
又被放生回去。
从一个孤儿变为先天缺陷的孤儿,
我依旧放歌,
在大雨滂沱的夜。
行者毕竟不是歌者,
没有热情的掌声,甚至上帝都忘记留他一个麦克风。
但行者必需歌唱
与歌声结伴,用寂寞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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