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人对大学的定义就是:能从19岁玩到22岁的地方。至少我是这么看的。因为在学校里不太可能学到有用的东西,要想学有用的只能靠自己在别处想办法。看到某篇文章对大学生进行等级划分,个人觉得很有道理,抄录于此:
学生有六等。
一等去赚钱,这是提前实现文凭的本质,老师若有钱换文凭,也不读书不教书;
二等不上课,去图书馆自己找书看,或带到课堂上来看——这有搞学问的派头;
三等不上课,去玩,这样身体健康,又不脏了脑;
四等用功读书去考研,为生存创造资本;
五等聊聊天,懵懂而来懵懂而去,不想生活的目的和前途;
六等认真听课,为笔记服务。
没有第七等,因为再也没有比笔记工低的了。
这种划分对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极尽挖苦,不仅称他们为笔记工,而且还说没有比这些笔记工更低的了。其中第三等的划分值得玩味,“不上课去玩,这样身体健康,又不脏了脑”。言下之意即上课会弄脏自己的脑子。诚哉厮言,《中国革命史》充斥的谎言远胜过《转**》,要是连这种课也认真听讲,脑子怎么可能不坏呢。
这一章主要为第三等学生服务,讲讲大学里的“玩”。暂且就以大学四年来划分不同阶段的玩。
大一时候,因为是新生,所以为了敲章天天早起晨跑。跑步的时候偷偷绕个近路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被老师从后面抓住,大喝一声:“为什么偷懒!”可事实证明,这种事情从来就没发生过。每次上课也都去,甚至第一第二节课也是如此,上课听讲抄笔记,回来之后认真独立完成作业。晚上按时熄灯,顶多聊一会儿天,早早的就睡了。
这种日子确实没什么好玩的。现在记得的娱乐活动只有两件,一件是寝室串门聊天,还有一件是同女生的联谊。我们聊天的对象是对门406寝室,每天吃完晚饭大家派代表互访,我们在405寝室亲切的会见了406寝室的代表,宾主就互相关心的问题交换了意见,406代表重申了坚持一个405寝室的立场,并且认为405前面的那一小块地方是405神圣不可侵犯的一部分,而我们则高度赞赏了寝室关系,并且同对方分享了桌上的食物。
我自然也常去对面串门,从闲聊中我学会了“**”、“我考”之类的话。而在此之前,我对于“我考”这句话连听都没听到过,更别提自己说了。通过闲聊也让大家知道了很多原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毕竟中国并不是只有一个上海。很多事情对我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比如一个同学说他奶奶生他大伯的时候,只有13岁。我的惊讶肯定是难以形容的,但这就是中国的现实。女人作为商品必须尽早的交换出去,否则还要养她,不是亏了嘛。
以后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有人说,你们知不知道驴的那个玩意有多大?我连真驴都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然后此人便饶有兴致的做手势比划着,我们看得目瞪口呆。接下来在我们的一致要求下,他又和我们讲解了马、羊、骡子、猪之类家畜交配的持续时间、方式方法、面部表情等等,讲的有声有色不像是编的。我真怀疑他为什么不去考农科院,跑来物理系做什么。
上海的生活水平比起国外差远了,而中国内地的生活水平比起上海更是不如。希望某些人在要求别人重申坚持一个寝室的立场的同时也能想想这个问题。民富才能国强,没人会和一个既不民主又落后贫穷的国家统一的。
第二件是同女生寝室的联谊,这种联谊只有大一才会发生。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去华东政法,因为室友的同学在那里念书。大家就在华政女生宿舍的楼下接待室聊天,具体聊的是什么已经记不起来了。由于我们在去之前曾大吃了一顿,所以聊了一半都内急,想上厕所。经过指点,终于摸到了地方,一帮人赶忙跑进去,可是发现里面没有小便池,忽然有人惊呼这是女厕所,可大家已经都把拉链拉下来了,有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有的赶忙逃出来。回去把这事一说,那些女生笑得是花枝乱颤。以后大家渐渐都对联谊失去了兴趣,也不搞这事了。
那时还有件事值得一提,校方说每个学生都需要参加一个社团,否则就有麻烦。因为尚是新生,我就信以为真了,几天后跑去报名,可那时去晚了,报名的摊子差不多都已撤走。忽然看到一个叫“气功协会”的,大喜,可走过去才知道,就在刚才,最后一个名额已经满了,那个工作人员还不停地和我道歉,说什么“无缘”之类的话。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功协会。加入社团是学校规定的,要是我早去一步则很可能加入**功协会,进而变成**功练习者,要是炼的时间久了就是**功顽固份子。但这个责任应该谁负?是学校的错误规定还是我自己比较倒霉呢。
大二我们搬到了离后门很近的三舍,而三舍离后门机房(当时叫机房,后来才叫网吧)只有一墙之隔。很多人贪图方便就爬墙,而我便是其中之一,记得当时爬墙的人个个身手矫健,不亚于惯偷。机房老板也心领神会,在墙对面放了一把梯子,方便群众进出。鲁迅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这句话也适用于此。爬的人多了,墙中间就渐渐凹下去一块。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呼咙一声,半堵墙都塌了。第二天早上同学及机房老板都欣喜若狂,本来是“盈盈一墙间,脉脉不得语”,现在则是“墙里机房墙外校,墙外学子,墙里机房笑。”此后学校竟派人修好了围墙,如此不得民心的事情他们也做的出来,不久之后围墙又倒。如此往复竟有三次之多,(怀疑是机房老板雇民工干的,毕竟学生的力量不足以推倒围墙)最后学校玩了招阴的,在墙上插了好些碎玻璃,并加固。以后围墙就再也没倒过。
当时可以说是后门机房的鼎盛时期,为此我专门挤出上《资本主义经济学》(?)课的宝贵时间制作了一张华师大后门机房操机指示图(The Guide To PC Game Play At ECNU),详细绘制了各个机房的方位及特色,用S、A、B、C、D评分,S最好,D最差,并对每个机房的特点加以描述,比如哪家显示器17寸纯平的,哪家内存比较大等等。上榜机房数超过了20家。当时的指示图上列有唯一一个师大校园内的机房,如果我不提的话可能就没人知道了。这个地方位于共青场主席台的下面,本来是个仓库。他的老板就是华师大的学生。有时候大家上体育课跑一千米,某些学生跑了半圈就遛到那里操机去了,玩半个小时再出来上课。后来由于有人反映说这个机房天天有大量学生通宵,机房随即被学校取缔。
大三前半段还没通校园网,几个同学就组建了只有两个寝室的星际局域网,所谓星际网即用来玩星际争霸的网,鼎盛时期能3VS3。当时上网用的是电话线,于是有人想,既然有了局域网,我们就可以共享上网了。作孽啊,用小猫一个人上网都奇慢无比,现在竟有三、四个拖油瓶。想要打开网页几乎不可能,要是谁还在下载文件,那此人必定被群殴致死。本来我是极力反对网上聊天的,但在残酷的形势下*得自己不得不加入聊天大军,因为聊天占用的网络带宽最小。
对聊天产生好印象还有一个原因,第一次用微软的Chat在China频道聊天,就碰到了个谈的来的网友。我们从鲁迅的《伤逝》谈到周作人及他的老婆羽太信子,当时还骂了几句这个日本女人的坏话,现在想来幼稚的很,中国人向来有把所有过错归咎于女人的传统(最近的一次是对江青的批判),而这个女人还是日本人,那么肯定是众矢之的了。然后又谈到新感觉派的穆时英,及他的小说《玲子》,而这才是正宗的小资文学。可惜这个网友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只知道那时她在上海某个大学念大四,网上昵称叫Vancey。
由于五舍XXXXXX的缘故,不久之后我们通了宽带。看来任何利益都是由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要是由我来写一篇XXXXXX檄文,第一句话肯定是:“一个幽灵,反抗的幽灵,在五舍游荡。”女生公寓一直没通校园网的原因正在于此,因为女生不会XXXXXX,所以学校就认定没有安装的必要。
大四之后,所有电脑都连进了校园网,这就是堕落的开始。很多人晚上通宵,白天睡觉;很多人一天至少玩15个小时的游戏;很多人每天至少kc20次,run孟菲斯托或k皮80次(这些都是暗黑术语,不必了解)。有一段时间流行开ftp,结果人人共享**,平均算来每台机器的**拥有量都在15部以上。当时大家热衷于交流新开的ftp的ip地址,一旦有所发现,立即通知旁人。说起ip,我那时是172.16.1.238,不知道以后哪个学弟会用这个ip。
其实以上只讲了“玩”的一部分,还有踢足球、看球赛、打桌球保龄球、泡MM等等娱乐活动。室友都是足球狂人,而我是不踢球的,因此论及足球的角度也有所不同。踢球人的袜子有个显著的特点,我从来没见他们洗过袜子,踢完球之后就往阳台上一扔,风吹日晒之后又拿起来穿上。经过这番淬炼,袜子都变得坚硬无比,和化石一样,袜子每每可以像鞋子一样傲然而立,甚至听说有的袜子能划破脚。看来这属于菁英装备了。在课堂上其实也能玩,只要能找到好的方法。以前流行过一阵小说连载,即几个好友一起写小说,每个人接着上一个人的情节往下写,拼成一个故事,现在想来好玩的很。本来想抄下那时的作品,但限于篇幅就算了,有心的同学也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