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有贼心没贼胆,对方睡着了还好,醒着我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头一慌,手里头就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被他推了几下,连滚带踢便挣脱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小草手一抬,结结实实一个耳光就抽到了我脸上,黑暗中只听见清脆悦耳的“啪”一声,我一下子就楞住了,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剧烈。
思宇的手不偏不倚正砸中我脸,他自己却是先乱了阵脚起来,见我楞在床上不动,赶忙一个驴打滚趁机翻下床来,也顾不得身上披件衣服,心急慌忙就冲出了寝室,一边嘴里还叫着:
“哎呀,肚子不舒服!我要拉屎了!”
我晕!哪有拉屎叫这么大声的,算是叫给我听吧?真他妈破坏气氛!我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心里是啥滋味:失望?内疚?不安?愤怒?还是好笑……
爬下床,在桌子边上独自静坐了一会儿,人总算清醒了不少:想到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简直是不可思议!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咋滴了……过了半天也不见思宇回来,我又忍不住担心起来,万一小家伙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糟了!
夜半三更,我蹑手蹑脚走出房门,走到旁边的厕所去找思宇,心里面忐忑不安,不知见了小家伙怎么开口才好。头刚往厕所里探去,这小子原来等着我呢,见我一进来,立刻装模作样地拉了拉边上水箱上的细绳,只听得咕隆隆一阵冲水声,小家伙很认真地目送着自己的“战利品”顺着水槽滚滚东去……
看着他拙劣的表演,我差点没把肺气炸,忍不住叫了出来:“装个屁啊!连草纸也没带!”
小草听见我这句话,不由得哑然失笑,脸上表情极其古怪。想到刚才是自己个儿先发难,才累得他有这么一段“精彩”演出,我心中也不免怯了三分。我俩之间互相尴尬地笑了笑。
思宇也不说啥,忽然飞快地从我身边跑过,飞奔回寝室,我正要跟过去,他门一关,打门缝里小声朝外说道:
“东哥,你还是回去吧?刚才不好意思,我手不小心就甩到你脸上了……”
“恩……”
我敲了敲门,他却再没说什么。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再惊动他了,只是想隔着门说几句抱歉的话,不过真的要说,一时也说不出口。呆了一会儿,见里面没动静,只得悻悻起身离开,一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心中悔恨不已——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到邻居家偷婆娘的贼汉子,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邻居回来了,只好从窗口偷偷摸摸地爬出来。
经过一楼通道口时,“王母娘娘”已经在值班室里躺着了,犹自张着一双眼睛,眼神中透出看破世间一切男欢女爱的高傲来,对着我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